南九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转头疑惑地看着已经走出了小厨房,站在走廊上的鱼非池。
“他们的目的不是我,是上央,去吧。”鱼非池重复道。
“可是小姐你……”
“他回来了。”鱼非池看了看大门的方向,石凤岐大概等不及,所以连大门也不走,直接翻墙过来。
南九这才点点头,与迟归对视一眼后,在满天的大雨里,步子急掠,往上央的府上赶去。
刺客眼见着南九跟迟归离开,提起一刀直直往鱼非池面门上劈去,鱼非池端端地抬着看着这刺客的眼睛,想着他也真是可怜,做什么行当不好,偏生要干这一行,天天刀口饮血,保不齐哪日小命就没了。
你看,这不果然就没了?
他刀子还停在离鱼非池头顶一指距离的地方,却再也动不得,薄薄一片青翠可人的绿叶贴着他的喉咙温柔划过,像是情人亲吻过他的肌肤一般,起初带些沁凉,后来翻滚着火热。
鱼非池眼见着这血要喷出来,想着若是脏了自己衣服可就难办了,血渍最是难洗,所以她小手捏住头顶上那把刀,轻轻一推,刺客倒地上,脖子处喷涌出大量的赤热的鲜血,瞬时染红了地上的雨水。
雨点打在地面的雨水上,荡起圈圈涟漪,一圈接着一圈,一环套着一环,再浓稠的血水在这层层的涟漪下,也荡开成妩媚多情的模样。
石凤岐一身青衣在雨水里踏尸而过,笑容深情又温柔,只看着坐在屋檐下依然托着腮看雨,或者说看雨中血景的鱼非池。
漫天的雨水和着地上的血水,他一身的傲然贵气,还带一些些漫不经心的懒散笑意,起手抬式之间很是凌厉,跟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不相符。
杀起人也很是果断迅速,一招致命,像是不乐意在这里跟他们浪费太多的时间一般。
“吓到了没?”石凤岐踏过最后一具死尸,浑身湿透,负起双手,弯下腰来看着快要昏昏欲睡的鱼非池。
“还行,你打得没南九好看。”鱼非池点评一番。
“南九武功可称天下第一,我当然不能跟他比。所以,由他去保护上央是最好的。”石凤岐笑声道。
鱼非池听了也笑,抬眼看看外面的大雨还有越来越暗的天幕。
雨水天里天暗得早,所以今日这天也黑得快,天空上沉沉挂着的乌云里时不时划过闪电,阵阵闷雷像是有什么怪兽在云层中闷吼,声音听着也可怖。
“大戏来了。”鱼非池突然说。
“进屋去,有我在。”石凤岐被雨水浸湿的手轻点了下鱼非池的脸颊。
“好。”
天上的闷雷在酝酿了半晌之后,终于发出了它最尖锐的乍响,一道惊雷像是落在了地上,誓要把这大地劈开两半一般的气势。
鱼非池轻合门扉,一道来得太快的鲜血洒在了门上,有几滴没来得及被她关出去,溅在她脸颊,她伸手抹来一看,在指间拈了拈,带着些微寒的神色。
刺客不是来杀她的,或者说,不是专程来杀她的。
他们要杀的人是石凤岐跟上央。
那些已经死去,倒在地上的尸体不知为何,正在快速腐烂,化成一滩滩血水,肉眼可见的时间里,烂得只剩下一堆白骨,在空气里弥漫起腥臭的味道,就连这漫天的大雨都冲不散。
石凤岐足尖一点,负手立在一尖花叶上,带些笑意:“好厉害的毒物,皇后娘娘你也算是费心了。”
赶来与他会合的笑寒与林誉站在远处,不敢靠近此处,大喊一声:“公子当心,这是西魏剧毒,沾之即死!”
石凤岐挑了下眉:“西魏?”
“不错,销骨烟!”林誉喊一声。
石凤岐闻言一笑,当真舍得下本钱。
西魏人民擅用毒,更擅制毒,销骨烟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轻易好得的,要从西魏各地采不同的毒药,细细淬炼,精确份量,仔细混合,最后封在地下密藏足足四十九天。
这都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这种毒要种在活人身上,与新鲜的血液相融,两个时辰后,活人化白骨,白骨里生出烟,此烟遇风不散,遇雨不熄,一缕缕直直地竖着,这才能得出真正的销骨烟。
就算是沾了水,遇了雨,这毒的毒性,也是半丝不减,实在是个好东西。
如此歹毒的制毒法子,制出来的毒自然也是好用得很。
看来那位聪明的皇后娘娘,是知道要给石凤岐下毒太难,要派人杀了石凤岐也不容易,所以找了这么多甘愿送死的人,假行刺杀之事,把这毒带来,给石凤岐这样的年轻人好好上一课,永远不要对大人们掉以轻心。
石凤岐抬头看看四周,四周升腾起浓浓的青烟,地上这些刺客已作白骨,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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