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样就说得通了。”鱼非池点点头,“不过有什么好探的嘛,多大的自信才敢跑过来跟咱们这群人打嘴炮?”
“说得在理。”石凤岐也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附和着鱼非池的话。
然后大家相视一番,纷纷摇头笑,开什么玩笑,这里四位七子,一个上央,还有一个太子,石牧寒这番跑过来说他不是自取其辱来了,谁都不信好吗?
石牧寒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太久的情绪,石凤岐让下人带着迟归他们下去安排房间,顺便让苏于婳也住在这里,反正这宅子大多,房间数十,怎么住都够。
而石凤岐自己藏了私心,把鱼非池的房间刻意安排在一处极为幽静地方,三面临湖,一面靠着一片花园,只有一条幽径可以通行,这住处端得是清幽别致,竹子做的篱笆,前方小庭中还扎着秋千。
屋子不是很大,但胜在讲究细致,屋子里的装饰也很素雅精致,应有尽有,大隋天寒,地龙铺满了这里整个屋子,可以保这里四季都温暖如春,绝不会让鱼非池受冻,甚至还有一个小厨房可以做点小点心。
在大隋这样的地方,要找出这样一处好地方,那是天大的不容易,就像是在这大宅子里另起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筑。
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嗯,以后晚上那个啥啥啥的时候,可以放心大胆地啥啥啥,不用担心被人听去了不好,总是要顾及鱼非池女儿家颜面的嘛。
而且这地方远远远离了迟归与南九的住处,也就不用担心那两个拖油瓶没事过来烦他们了。
他满心欢喜地憧憬着以后春色无边的好日子。
而且这一回,是绝对有把握了的,不再像以前,连想一想都觉得奢侈。
晚上众人喝得很是酣畅,不管是以前认识的还是刚刚结识的,都趁着好春光与好月光,举杯畅饮。
喝到后来,大家醉得东倒西歪之后,上央才与石凤岐出来走了走。
上央好像对这宅子很是熟悉,哪一个地方转角会有一处假山,哪里的椅子安在浅溪之上,他都了若指掌。
“很久没有回来了这里了。”上央有些怀念地说道,指着远处湖心的一个亭子,“以前,无双太子很喜欢在那个凉亭里看书。”
“其实宅子就一直在这儿,你以前若是怀念,直接过来便是,府里的下人都认识你,也不会拦着你。”石凤岐说。
“你说得倒是轻松,这宅子子隋帝一直给你留着,五年前你回来邺宁的时候,他就想带你来看看的,结果你压根不想来。”上央笑道,坐在一张石头雕的椅子上,也让石凤岐坐下。
“当年,你与隋帝,还有无为学院的三位司业阻止我杀石牧寒,留了他一条命,不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把我逼回大隋吗?”石凤岐苦笑一声。
那时候他满身是伤,满身披雪,看着那一屋的大人,他说:恭喜你们,赢了。
他恭喜的是包括学院司业们在内的所有大人们,他们多厉害啊,留着石牧寒一条命,就可以一直在自己心头插一刀,时时刻刻让自己记得疼,记得要回到邺宁来。
“当年如果我们不那么做,你还会回邺宁城吗?”上央问他。
“不会。”石凤岐回答得很快,“如果他死了,石俊颜的太子之位就会一直稳稳当当地坐下去,不会有人威胁到他,大隋有你,有隋帝,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对大隋不利,我没有回来的理由。”
“所以你看,我们当然不能让你在当时杀了石牧寒,他是绑往你的羁绊,迫使你回到这里,肩负你应负的责任。”上央说。
“可是当年也是你们把我逼得离开这里的,上央先生,是你们把我带离的大隋,如今,也是你们要求我回到大隋,你们不觉得,这样操弄他人的人生,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吗?”石凤岐看着上央,带几分嘲笑。
“没有人的人生,是永远如意的。”上央说。
“可也没有谁的人生,像我的这般好笑。”石凤岐反唇相讥。
“当年的决定并没有错,公子,是当年的那个决定,成就了现在的你。”上央站起来,站在石凤岐平行的地方,手搭在他肩上,目光望着鱼非池他们喝酒的地方:“鱼姑娘已经知道一切了,是吧?”
“对。”石凤岐眼睫一颤,掩一些慌乱。
“那她就应该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她要接受的是什么,明日进宫吧,带上她一起。”上央最后拍了拍石凤岐的肩,踩着稳健的步子平缓地离开。
泉水叮咚作响,石凤岐在久坐之后,长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