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微妙身子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那时候打更声一响,初平治该去早朝了,怀揣着那封饱含着薛微妙屈辱与辛酸的信。
信中写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能不能决定西魏存亡暂且另说,但是绝对有着足够重的份量,至少经昨夜之事被打击得不轻的纪格非,看完这封信之后,都能暂时忘却昨夜里的不愉快,召集了臣子研究起信上所写。
虽然初止的事做得很是不该,令人嫌弃厌恶,但是纪格非并没有把这种反感情绪延伸到初平治的身上。
纪格非的确是挺无能的,有时候都分不清忠奸之辈,但是也没有牵怒这种毛病。
当然纪格非也对这信乃是初平治所写抱着怀疑态度,信上所写的谋略与计策可谓是上上之道,精妙绝伦,怎么都看不像是初平治这个迂腐书生想得出来的,可是鉴于初平治平日里个忠憨老实的正真臣子,而眼下情况又十分危急,纪格非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有古怪,就算纪格非看不出来,只以为是他的王后心中念着旧爱不惜主动去勾引石凤岐,但是石凤岐却是知道有蹊跷的。
薛微妙不可能是自主地做出那样的事来,她跟纪格非这些年夫妻情深,不会一吐当年的怨气就跑来色诱自己,纪格非也不可能在那么刚好的时机赶到,还未带一个下人,只自己只身前来。
这就说明纪格非是知道薛微妙来找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来捉奸的,他的王后爬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这种事不管出于任何理由,他不会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令他君王颜面扫地。
所以,到底是谁促成了这一局,指使薛微妙来找自己的,与通知纪格非的人必定是同一个,谁有这样的胆子,这样的本事,可以做成这样的事情。
石凤岐头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初止。
他是因为自己揭穿了他的老底,才在纪格非那里失宠的,也在商夷那边失去了利用价值,如果能挑拨得大隋与西魏再次激战,最有利的人依然是商夷。
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他。
有些可惜,石凤岐并不知道黑衣人的存在,如果他知道,大概会把事情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黑衣人最早出现是在南燕,苏于婳间接地承认过黑衣人是她的人。
后来在旧白衹再遇黑衣人,苏游直接承认黑衣人是他苏氏一门的人,但是因为他们内部的问题,造成了许多误会。
那么,现在黑衣人出现在西魏,又该怎么解释呢?
当苏于婳与石凤岐已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时候,她真的还会派黑衣人做出这种事,把大隋的处境变得如此不利吗?
明明知道利用幻药,让石凤岐把薛微妙看成是鱼非池,对石凤岐与鱼非池都是一种巨大的侮辱,苏于婳真的还会做这种事?
冷静些的做法,是石凤岐在当时就质问薛微妙受谁人指使,目的是什么。
但是石凤岐那时候根本不想跟薛微妙多说一句话,所以也就懒得多问一句,毫不夸张地说,当时他没有一剑捅死薛微妙,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了。
不管薛微妙的目的是什么,石凤岐都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他再也在怀川呆不下去了,他跟西魏之间脆弱的友好关系也宣告结束,西魏与大隋要彻底进入不死不休的状态。
所以,他不能再在怀川多做停留,以前留在这里,是为了稳住纪格非,让大隋得以顺利推进,但是现在看来,这计划是要失败了。
现在别说稳住纪格非,纪格非不对他下九十九道追杀令,都是天大的仁慈了。
所以石凤岐昨夜连夜出城,趁着暴怒的纪格非还没有想到派人把他看住,在最混乱的时候,他离开了怀川。
同样离开怀川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近来低调了好些日子,失宠于纪格非之后,初止已是连上朝的资格都不再有,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泥中,只需帝君一句话。
对于他的失踪石凤岐倒是颇为留心,主要是防着他再去哪里作乱,四下的人到处打听,但是初止作为无七子,若是他想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追踪得到的。
带着这样重重的疑虑,石凤岐在瑞施钱庄的帮助下,顺利地离开,前去与石磊会合。
自此,在西魏这块地方,任何阴谋诡计,人心揣摩都再也无用了,纪格非视石凤岐为死敌,视大隋为死敌,两方再见面只有一种情况,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