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朝妍翻看着来信,想找出些线索来,可是两夫妻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却什么都看不出。
后来他们都请了瞿如跟商葚一起过来看,依旧看不出。
商葚看着他们费尽心思要找到鱼非池线索的样子,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小师妹故意躲起来,就是不希望我们找到她,我们这样……她真的会开心吗?”
商葚的话让人停住手里的动作,众人齐齐叹声气,把信收好,说:“算了,还是石师弟去找吧,毕竟除了他,我们都没有理由去打扰小师妹,更没有资格打乱她的生活。”
信送到石凤岐手里,他看完上面的字,捏了捏纸张,又闻了闻,兀自一笑:“你也有千虑一失的时候,就算你换了纸,换了墨,换了笔,把一切都换得不一样了,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欲盖弥彰,你一直没有动过,你在同一个地方。不要动,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写信的人哪里会特意换笔墨,尤其是鱼非池往日里的习惯是并不喜欢用过份黏稠的墨汁,这一次的来信却见笔迹相连,她挑了一种她平日里很少用的砚台。
越是这样,越显得她的故意隐藏。
石凤岐没说错,她一直在同一个地方。
其实在这种时候,石凤岐已经能掌大局了,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鱼非池本是不必再写信的,她这样做,是因为她永远看得到比常人所见更远的地方,那是连石凤岐的目光都不能及的远方。
而天下之争中,任何未能提前防备的细小漏洞,都有可能形成决堤之势。
石凤岐很感激,不管鱼非池离他是不是千万里,她依然为他着想,未曾放下过自己。
连着上次那封信,他一起放在胸口处,对着身后的人说:“让石磊再快一些,不遗余力地前进,在我韬轲师兄还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之前,能推多快是多快。”
身后的人领命退下,但也忍不住腹诽,先前说慢些多看看风景,不要太心急的是您,这会儿要玩了命地快的也是您,石磊将军大不幸,咱就摊上了您?
若说阮筝之事受影响最大的人,不是石凤岐,更不是鱼非池,而是韬轲。
原本韬轲可以借道武安郡直取西魏,可是阮筝的死令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原因很简单,他如果从西魏上方攻进去,毫无例外会受到石凤岐与纪格非联手之后的迎头痛击……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石凤岐会说服纪格非与他联手,以石凤岐的嘴皮子,说服纪格非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有可能,苏于婳也会从后对他进行包抄,那样的话,韬轲就真的是难以自救了。
他必须想一个办法,解决眼下这等困境。
同时,他也很清楚,间接杀死阮筝的人绝不是鱼非池,而是苏于婳,鱼非池做不出那样的事来,只有苏于婳可以。
说来真是可笑,七子之间都对对方了若指掌,却偏偏猜不出对方下一步的棋会怎么走,于是有了各种见招拆招,明争暗斗。
明明可以成为最亲密的人,偏偏都是死敌,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很是明智地撤出了武安郡,这地方守着是要很费心费时间的,以前没有苏于婳在的时候,他要守稳倒不难,可是有苏于婳在,想要守住武安郡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难题,交给任何人都是必败,而自己又不可能长期驻守在这里。
所以,他纵使知道武安郡的重要性,也未多作停留,退得果断干脆。
这份气魄与果断,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的,毕竟不是谁都放得下到了嘴的熟鸭子。
苏于婳对此佩服,但并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她只是重新占领武安郡,算是完成了对石凤岐的交代,更不会让上央与隋帝动怒。
以一要塞玩此惊险大局,苏于婳也真是胆量过人,就是把石牧寒吓得个半死。
韬轲派出去的探子前来回报,石磊的大军已经进入西魏了,并未受太多的阻扰,虽然有些战事,都不算大规模,并没有拖延石磊大军的进度,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不出两个月,可以完全拿下西魏,留给商夷韬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韬轲听完情报陷入沉思,就算他这个时候再调转头,去追上石磊的大军,从后偷袭,也很难了,因为苏于婳很有可能直接领军攻进商夷,这样一来,他难以两头顾及。
现在的他是进退两难,既不敢轻易放手边关,以免有什么不测,也不能眼看着西魏被石凤岐拿下,而坐视不管。
对方有两个七子,韬轲只是一人,这场对决显得有些不公平。
哦,我们忘了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