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止与韬轲皆有所有动作的时候,石凤岐正窝在行宫里头不出门。
他既不想看这西魏的好山河,也不想跟谁说什么,他时常闷上好几日不露面,行宫里的下人时常都怀疑那屋子里头的人是不是喝死了。
魏帝提防他,或者说,是提防他与薛微妙走得太近,所以把他安排在宫外的行宫里居住,这样既不损他大隋使臣的身份,也能令纪格非自己安心一些。
纪格非为了薛微妙,也是煞费了苦心。
不过石凤岐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来这西魏又不是找薛微妙来了,住哪里都一样,该来的人总会上门。
在他沉寂了诸多时日之后,推开他房门的人终于到了,这人一进门都抬手掩了掩鼻,险些被屋子里的酒味熏得晕过去,又打开了房中的窗子透了些阳光与空气进来。
清清拣拣了满地的酒瓶子,他看着醉倒在床榻边上没能爬上去的石凤岐,叹了一声气:“石师弟,你就要这样一直醉下去吗?”
“都说人生如梦,醉得的时候,人生最像梦。初止师兄何事来找我?”石凤岐半眯着眼睛,怀里抱着个酒坛子,看着站在自己正前方正拧着眉头的初止。
初止上去想把他怀里的酒坛拿开,石凤岐却抱得更紧,醉笑道:“我喝再多酒也误不了事,师兄不必担心我。”
“听说大隋与商夷快要开战了,大隋领兵的人是石牧寒,而商夷的大帅是韬轲师兄,石师弟,你真的不担心吗?”初止坐在凳子上,看着醉得坐不直身子的石凤岐。
石凤岐挪一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躺姿,眼睛望着天花板,像是细想着初止的话,末了他笑道:“不担心,这会儿应该还打不起来。”
初止摇头一笑,果然他就算是醉成了一只醉猫,脑子也依旧好使得过份,也算是他的过人天赋吧,喝了几天几夜,神智依然清明。
“石牧寒与韬轲师兄之间的关系难以明说,就算此时打不起来,日后可不一定,你不担心,石牧寒会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初止问道。
“他不敢,离了大隋,离了他娘,他就是个废物。以我韬轲师兄之智,先前因为旧白衹的事拉过石牧寒一把,那都是抬举他了,而且韬轲师兄的目标本来也就不在他,而是在我家先生上央,初止啊初止,上央可厉害着呢,有他在,大隋不会出事的。”
对于上央,石凤岐是放一百个心的,大隋里就算一个七子也没有也不用担心,有上央在,足足抵得过一个七子的力量。
“我听说,上央先生被下令,不得插手大隋南疆大军之事,也就是说,在面对商夷挑衅的事上,上央先生并无话语权,一切交由石牧寒作主,直接受命于隋帝。”初止又道。
石凤岐这才坐直了身子看着初止,似觉得他这个消息很可笑:“你说真的?”
“我何必骗你?”初止说。
石凤岐在心里骂一声。
他揉了揉痛得有点像是快要炸开的脑袋,闭着眼睛问初止:“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我想知道,为了得到西魏,石师弟你能给出多的筹码,刚刚那些东西,就当是我送的薄礼,以表诚意。”初止坐好,安安稳稳地看着石凤岐。
石凤岐听罢没说什么,只是从地上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怀中的酒坛他也放到一边,蓬头垢面满腮青色胡渣的他,跟衣冠楚楚面容体面的初止相比,他被衬得像个流浪汉。
“你是想看,商夷与大隋,谁拿出的筹码更值得你动心吧?”石凤岐笑一声,懒懒的眼神看着初止:“初止师兄,我一直在等你跟商夷通气。”
“哦?”初止抬头看他,“这师兄我倒不明白了。”
“商夷怎么能放过西魏这样好的地方,他们失了旧白衹,但不算输了整个北境,西魏可以成为他们的据点牵制大隋,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就算师兄你不去与商夷通信,商夷也会主动找上你,没什么区别。反正你们会有所来往,我索性等你们聊好了,再出来问一问。”石凤岐慵懒着身子倒在长椅软垫中,一手支着额,懒散地看着初止:“我说得可对?”
“石师弟一向都这么聪明,师兄也一直都是知道的。”初止转了转身子,继续看着石凤岐,神色也很从容:“所以,师弟,你可以准备大隋的厚礼了。”
“我什么也不准备,我就是好奇,你跟魏帝是怎么说的。就算魏帝再无能,也不会眼看着你卖掉西魏而无动于衷,更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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