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如雪花般传进了白衹王宫。
这一切发生得是如此的突然,又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这一场酝酿了太久的战事,在窦士君全力平衡了两年多以后,由鱼非池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擂响了大军的战鼓,以突然爆发之势,凶猛地冲洗掉了整个白衹所有虚假的表面的平和与肤浅的安宁。
战事更像是一个老天爷憋了许久时日的惊雷,陡然一声炸响在了整个须弥大陆的上空,揪住所有人的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全部吸引来了白衹这块巴掌大的地方,注视着那场根本算不得是战役的小型战争。
这里是会成为七国战争全面爆发的导火索,还是成为暂时平息一切纷争的句点,全看鱼非池如此演绎。
换一个人,怕是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担子,身系七国压力,很难想象是鱼非池那副身板能扛得起的。
战报分三封,石凤岐,鱼非池,初止各一份。
白衹中,月,沙,丁,函,泗,图,枫叶七郡错落有致,形成一道弯曲的线条,将白衹从中割成两半,鱼非池清出月,沙,函,泗,枫叶五郡,形成五城借道之路。
石磊在将前些时间早就离开渔阳郡赶往沙郡了,大隋所有的大军已在那里纠集,将要一路南下迎击商夷与西魏的联军。
初止的人也去了枫叶郡,他的人将会领军北上,早晚将会迎头痛击大隋南下的军队。
而季瑾率军,驻守丁,函,图三郡,形成一道防线,护住身后的渔阳郡,也保护着这周围城郡的百姓,一旦发生意外,季瑾将会带领白衹国的士兵投入战场,所以,季瑾这也算是一场监督。
三军鼎足而立,都有着至高的默契,都未带数量吓人的大军,除了白衹占据地理优势,所以军队数量稍微多了一些以外,大隋与商夷分别只带了仅仅五万大军入境,毕竟这五城之道太小,容不下他们疯狂撒野。
同样,大隋与商夷也必不用担心白衹的军队会把他们包了饺子,坑杀他们各自的五万人,因为白衹不傻,鱼非池不傻,他们知道这五万人只是头阵,更大的军队在后面,白衹无法与那样庞大的军队相抗衡,到那时,白衹的百姓必遭鱼肉。
所以,不伤白衹百姓,不将战场扩大,是他们三方彼此之间无声中定下的规矩,白衹已让出五城。
那么,所有的一切,战争也好,和谈也罢,都只能在这五城之中发生,如有犯者,便要迎接白衹的反扑与不死不休与鱼非池的豁出去要死一起死。
到那时候,不管是商夷还是大隋,都无能解决白衹之外的其他五国之战。
在白衹之外的大隋,商夷,后蜀,苍陵,南燕五国,沉默待命,互相对峙,白衹之中发生任何不利之事,都有可能牵动他们的动作。
鱼非池堂而皇之地利用着他们的敌我不动之势,大刀阔斧地放了大隋与商夷这两条疯狗入白衹。
是关门打狗,还是坐观虎斗,皆在鱼非池一念之间。
白衹国上下气氛一片紧张,远处的狼烟好像随时会点起,然后烧到更多的地方,白衹王宫之中更是一片冷战,三方人手不相见则已,相见必是剑拔弩张之势。
都说之前窦士君是在走钢丝,其实鱼非池这才是真正的将白衹国命运悬于一线,她赌注甚大,赌上的是整个白衹的命运,整个须弥大陆的命运,稍有差池,她这个小人物便是千古罪人。
所以她近日来已数日不展眉,严阵以待着所有的风吹草动。
半个月之内,大隋与商夷在沙郡与泗郡之间的无人荒野上交手数次,大家都很克制,并未发生什么全力以赴的决战,全都保存着实力以备不测,所以谁也未落得什么好,谁也没有赢。
鱼非池精准地掐着所有的节奏,一切都按她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季瑾只用留守在函郡这个最关键的地方便可以,但凡大隋或者商夷有任何想动其他手脚的打算,都接迎接季瑾的夹击,以及白衹的偏帮。
就好像,鱼非池铁了心要让他们在这里分出个高低,决出最后的胜负来一般。
但事实就真的如此吗?
大隋与商夷的这个仗,打得太过秀气克制了,透着股过家家般的小家子气,使得所有的事情并无半分进展,但是鱼非池却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由着他们在那一片无人的荒野上你来一下,我回一下的有礼地进行着小规模战事。
她不急,别的人急,商夷与大隋急。
一来远征的军队辎重粮草补给是个大问题,二来马上天就要入冬,冬天一到,这个仗就更不好打,天冷地滑,棉服裹身,怎么看都不是个打仗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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