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与窦士君的相爱,是一件十分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
一个是丰神俊朗的国士,一个是不让须眉的巾帼,惺惺相惜,彼此理解,有共同的愿望与追求,自然也就有共同的话题,渐渐地便是情愫起。
比不得那些一见钟情的浪漫,也比不得如胶似漆的火热,他们之间更像是一种老夫老妻般的,润物细无声的从容淡然。
至于是否刻骨铭心,那日大宴上窦士君眼中的绝望,已有证明。
本来,这该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如果世事不这么捉弄人就好了。
季瑾跟石凤岐老友相聚时,没有小女儿家的娇羞,大大方方地叫了鱼非池一起,去了一间草庐,那里是她与石凤岐认识的地方。
她给鱼非池讲起了那段趣事。
说是有一天,季瑾从校场练兵回来不巧遇上了一场大雨,她到这草庐中躲雨时,一位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带着一个老气沉稳的少年也躲了进来,少年见她身上的佩刀很是别致,一时手痒,过了几招,自此便是不打不相识。
季瑾佩服石凤岐武功了得,石凤岐赞叹季瑾一代女将,时有来往,常常一起喝酒过招,不似朝中权贵,更像是江湖儿女之间的友谊。
鱼非池听着好笑:“那季将军你定是不晓得,他在别的地方惹了多少花草,只是你是大树,他惹不上而已。”
“你这张嘴啊。”石凤岐颇为无奈,这人还在拿着后蜀那点事寻他开心。
季瑾看着他俩这模样好笑,提着酒坛子豪饮一口:“当年我跟老石说,若是有朝一日他寻得心上人,我定要上门去庆贺,没成想,是你到了我门前。”
“季将军你快莫要拿我开玩笑了,谁是他心上人了。”鱼非池嫌弃地看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石凤岐。
“我心上人,又不是你心上人,你计较什么?”石凤岐早就对她的刻薄有着刀枪不入的能力,这点话,哪里能使他动气?
季瑾笑道:“鱼姑娘或许有所不知,我这位老友呢,是个认定了什么东西就一定会追求到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他啊,心诚着呢。”
“咱们能聊点别的不,季将军你不如说说你们之间的旧事,让我也听个乐。”鱼非池举手投降。
“旧事没有,新鲜事倒真有一桩。”季瑾笑看着石凤岐。
“怎么了?”石凤岐没觉得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在他身上。
“老石你可知道,大隋除了有一位丑面太子之外,还有一个皇子。”季瑾突然说道。
石凤岐面色一正,鱼非池心下一紧。
石牧寒!
这几乎是一个快要被人忘记的名字,可当年在大隋国的事,鱼非池一直都记得。
当年她与石凤岐布局手段在学院司业们眼中看来,都还稍显稚嫩,被隋帝与上央狠狠摆了一道,太子石俊颜大婚之日,本是要连着二皇子石牧寒一同拿下的,最后石牧寒因为宫中收到一道密信,得林皇后传进宫,生生阻止了石牧寒自己作死的步伐。
那日大雪,下得漫天迷眼,石凤岐一身是伤,破开客栈的门,对着一众老怪说:恭喜你们,赢了。
谁都不知道当时石凤岐那句话的含义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场失败对石凤岐来讲,是多大的伤害。
学院老怪物们,与隋帝上央,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逼得接近发疯,腥红着双眼满是仇恨,都快要认不出那是他们原本熟悉的石家少年。
再后来,大隋事定,奴隶主叶家满门死绝,却逃走了一个石牧寒,说是去寺中为大隋祈福清修两年。
随手一算,此时,两年已过,他也该回去邺宁城了。
虽不知原因,但至少可以肯定,当时的石凤岐除了要除掉叶家,还是要除掉石牧寒的,推测是为已故的大隋前太子石无双报仇。
但为何报仇,报的是哪门子仇,都从来无人知晓。
鱼非池猜到过真相的模样,但是她从来不说。
下山时艾幼微大司业有一句话是这样的:石家那小子挺不错的,你不管猜到什么都不要说破,让他去试试。
鱼非池便更是把真相深深埋在心中,从不提起,从不泄露。
只是石凤岐以为她不知道而已,而后来很多的事,都是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一步步走成。
果然石凤岐一听到这个消息,半点懒散也不再有,面色严肃认真:“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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