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横秋的小孩儿。
“哟,这不是挽公子嘛,贵客临门有何要事啊?”鱼非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挽澜这老成样儿,就想逗他。
挽澜哼一声。
“哼什么哼,到别人家作客连礼物都不带,还摆着一张臭脸,一点规矩都没有。”鱼非池才不理他这装腔作势的样子。
挽澜再哼一声。
“你还哼上了瘾了是吧?”鱼非池笑骂道。
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他身后的挽家家丁堆了一堆东西在桌上,挤得菜碟都要放不下,鱼非池看着奇怪:“这什么呀?”
“赏你的。”挽澜冷冰冰地说,然后小嘴动动又补了一句,“将军叫我赏你的。”
这欲盖弥彰不要太明显。
鱼非池一边瞄着他一边打开看,里面装的是各式小点心,细细看下来全是那天自己欺负他的时候说过想吃的,小大人倒还挺有心,都记下了。
“想我了?”鱼非池厚着一张老脸问他,“想我了就直说嘛,还带什么礼啊?”
刚刚是谁说上门作客不带礼物没规矩的啊!
挽澜显然不想理鱼非池这厚脸皮,又哼一声,转声就要走。
石凤岐步子一跨拦在他前:“你爹不是交代你,有话要转告给非池嘛,连我都不说,你这会儿话还没带到人要去哪儿?”
挽澜转过头,瞥着鱼非池,鱼非池笑得一脸的没正形,逗着他:“要说什么,来来来,说给姐姐听听。”
“将军让你赶紧与他完婚,否则必有大祸。”挽澜说着又冷冰冰地看着石凤岐。
这是怎么算的,长宁城中的贵人们个个都这么操心鱼非池的终身大事,让鱼非池很是受宠若惊,很是惶恐啊。
挽澜说完就准备走,鱼非池喊住他:“干嘛去,都到了,就一起吃饭吧。”
“不吃!”挽澜他声音坚定。
然后被石凤岐提上了桌。
鱼非池一边给挽澜夹着菜,一边瞅着石凤岐:“后生本事挺大啊,都说动挽将军帮你提亲了?”
石凤岐白了她一眼:“关我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让挽澜要说的是这个,你又不会嫁给我,我费这劲儿干嘛?”
“看来朝中风声有变咯。”鱼非池咬着青菜笑一声,又看了看正闷头吃饭的挽澜,“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真是个死孩子,说的话就没一句可心的。
回去的路上鱼非池带着他看一会儿皮影戏与马灯,他虽然强装着不在乎的样子,但眼神不能骗人,明明就是很喜欢。
总共才是五六岁一丁点儿大的小孩子,正是喜欢玩的时候,哪里会按捺得往自己的本性?
大手牵小手,鱼非池牵着他:“你为什么总是叫老将军为将军,而不是父亲或者爹爹?”
“他让我这么叫的。”挽澜说道,又看向鱼非池,“多事的女人。”
鱼非池站定,看着他,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教训多事,还是个小屁孩儿,鱼非池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说什么?”
“多事的女人,哼!”他鼻子一动哼一下,奶里奶气,拖着鱼非池往前走,“再不回府,将军该要找人了,女人就是麻烦。”
鱼非池面色怪异,这小屁孩儿说话怎么这么搞笑又欠揍?
两人回到将军府时,挽澜立刻松开了鱼非池的手,对着挽平生行礼,规矩得很。
挽平生让他下去,又嘱咐睡前再看两页兵书,鱼非池心想着这老将军望子成龙是好,但未免太过急切了些。
“老将军何事找我?”鱼非池问他。
“鱼姑娘如何知道老夫有事找你?”
“老将军若不是要找我,何必特意让小公子给我带话呢?”鱼非池笑道。
“鱼姑娘聪慧。”老将军也笑声说,“澜儿自幼不喜生人,不愿让人碰他,没想到与鱼姑娘倒是极为投缘。”
“他也不是不喜生人,是将军将他看得太严了,他不敢对生人说话罢了。”鱼非池摇摇头,“将军,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这般要求他未免太过严苛了些。”
“挽家无人,全部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老夫也是没办法。”挽平生苦笑一声,“我何尝不知这般待他太过严酷,可是老夫年岁已大,怕是没多少时间教他了,只有让他赶快长大。”
鱼非池便不好再说什么,老将军年纪的确太大了,与挽澜看着不像父子倒更像孙辈,他期望挽澜快些成熟快些继承家业的心也是能够体会,只是,对挽澜不公平。
“将军有话请说吧。”
理了理思绪,鱼非池不再想这些小事,挽平生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