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尽于此,希望姑娘明白我的心意。也希望姑娘早日与石公子完婚,趁着父皇旨意未下,一切都来得及。”不愧是位有胆魄的公主,连鱼非池的退路都替她想好了。
只要鱼非池与石凤岐成婚,不管是音弥生也好曲拂也罢,燕帝哪个婚都指不成,什么都白搭。
但是,让鱼非池就这么嫁给石凤岐,做他的大头梦去吧!
石凤岐也知道鱼非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连提都懒得提这样的建议。
曲拂走后,石凤岐不知道什么回来的,站在鱼非池身后看着曲拂的背影,啧啧地叹:“啧啧,这位公主很了不起啊。”
“嗯,尽做白日梦,的确了不起。”鱼非池自然而然地走开,不与石凤岐贴得太近。
石凤岐自然而然地跟过来,继续黏在她身后:“你要不要帮帮她,怪可怜的。”
“我有这么好心吗?”鱼非池再挪一步。
“你帮她很容易的嘛,嫁给我就行了,我随时都准备好了,随时可娶你。”石凤岐紧跟一步。
“你瞎了我不怪你,但你不能指望我跟你一样瞎。”鱼非池转过身推开他。
“你就是瞎了才不嫁我,明眼的都知道要抓紧我这个痴心人,连人家曲拂公主都看出来了!”
鱼非池懒得跟他饶舌,准备上楼,走到楼梯处又问他:“你最近看到南九和迟归了吗?”
“没有,两人不知跑去哪里玩了。所以说嘛,还是我好,永远对你不离不弃半步也不走开,唉你别走啊,听我说完啊……”石凤岐话未说完,鱼非池已果断转身上了楼,不听他张嘴就来的满嘴酸话。
南九与迟归近日的确鲜少出现在鱼非池眼前,早前就说过,南燕是须弥大陆中唯一一个没有奴隶买卖的国家,就算是后蜀,暗地里都有这样的交易,但是南燕真的一个奴隶也没有,这里不兴那种东西,他们觉得把人脸烙上一个印,再不给他们穿鞋子,还要干那么苦力活是一件极不人道的事情。
南燕百姓当真开明。
所以南九在这个地方就显得很扎眼,他脸上的烙印与赤裸的双足都是奴隶的象征,在一个极为开明的地方,他是个异类,人们对他投以善意的怜悯与同情。
南九很不习惯这样的眼神,小姐不把他当奴隶,但是看他的眼神是看正常人一般的,从来不会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之处。而南燕百姓这些善意的眼神投在他身上时,令他如芒在背。
迟归知道他小师父不好受,想尽办法要把他脸上的烙印给去了,带着他访遍了长宁的名医,名医都说这烙印太多年了,除非把他脸上一块肉给削了,否则绝不可能拿掉这烙印。
迟归当场就怒了:“我小师父生得这么好看,你们竟然要毁他容,你们就是庸医!”
然后气冲冲地拉着南九找下一家医馆询问。
南九本来并不是很想去,可是实在磨不过迟归又是哄又是逼的拖拽,不得不跟着他到处跑,找了好些日子,都未有什么办法。
音弥生不知怎么打听到这个消息,找到南九说:“你可以在脸上刺青,遮住这烙印,你愿意吗?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长宁城中最有名的刺青师父。”
南九闷了闷,摇摇头,他说:“我是小姐的下奴,除非小姐点头,下奴是不敢轻易遮面的。”
迟归气得不行:“小师姐当然会答应了,她天天巴不得你把自己是奴隶身份的事忘掉,你怎么就是不开窍,你气死我了!”
南九还是不说话,又对迟归与音弥生说:“你们不要告诉小姐这件事,她近来有点不开心,不要拿这样的小事去打扰她。”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小师父,你这样不难受吗?你看那些人看你的眼光,你不觉得如果把脸上的烙印去掉,就跟我们一样,是个普通的正常人了吗?”迟归急得直跳脚,音弥生找的刺青师父当然是最好的,现在不答应以后还不一定有机会去,南九怎么就不听劝呢?
南九继续不说话,反而是往回走,也不再跟迟归争什么。
两人回到客栈时,迟归气得都不想理南九,把事情给鱼非池说了一遍,扔下他就自己回房了。
鱼非池听完迟归气得颠三倒四的话,看着南九这张绝美阴柔面容上的烙印,问南九:“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把脸上的烙印盖住了,也不能改变你的身份,所以刺青并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