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随我擒贼!”卿年不与他再多说废话,带着她的人便冲了出来。
她的人不多,带出来的全是些宫中御林卫,对比起许三霸的八千将士,少得有点可怜,这又引得许三霸的嘲笑:“黄毛丫头,不自量力!”
卿年冷笑:“蠢货!”
她冷笑声刚落,王宫两边围来不少人,步子整齐划一,气势逼人,面容肃穆,手中的兵器擦得雪亮,声势不输许三霸,看其人数,左右各几千,怕是也有八九千之众。
这便是卿白衣的人手了,是鱼非池死活都不让卿白衣调用的亲卫,这里的人每一个都珍贵,每一个都要用在刀刃上,而不该被难民缠住。
而且看其摆兵布阵,也还算是像模像亲,卿白衣临时抱着啃的兵书也不算全无用处。
许三霸看着两侧人马,笑了一声:“这还有点意思。”
他自是有猖狂的资本,他在军中数十年,不知打过多少仗,杀过多少敌,领兵本就是他的强项。
眼前两军人马虽说是持平了,甚至卿姓王宫的人还要多过他一些,但是在许三霸看来,也不过是一场儿戏,这样的小战,他还不放在眼中。
他不以为意地笑一声,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让全军进攻,他根本就从来没有看起过卿白衣,更何况一个卿年。
许三霸其实早就想到了卿白衣会有所准备,之前难民在偃都城中作乱的时候,不论朝臣怎么上折子,卿白衣都不肯派出他的亲卫去处理,定是留在今日要与他决一死战。
可是在排兵布阵这种事情上,卿白衣,岂会是他许三霸道对手?
许三霸,看不起这卿氏王姓。
两军厮杀,卿年在人群中大开大阖,倒也真有几分将军的气势,但总是因为勤奋得晚了些,手臂力量不是很足,挥动起那大刀来时也格外费力。
一把长剑递到她眼前,她抬眼看时眼中都要溢出光彩,惊喜地喊了一声:“音世子?”
音弥生对她如此表情很是无奈,将长剑放到她手中,说道:“外边这么吵,我如何睡得着,不如来帮公主你一把好了。”
“你是为我而来的吗?”卿年兴奋地问道,哪怕一身戎甲,她小女儿情痴的模样仍一览无余。
音弥生却是残忍地摇摇头:“我为鱼姑娘而来,公主,战场上不可分心。”
他真是如鱼非池一般果决的人,对于不爱的女子,不给半点期待,以免误人终生。
卿年的神色迅速黯淡下去,然后又强打起精神来笑道:“没关系,谢谢你的剑。”
长剑要比长刀轻很多,卿年用起来要称手,杀起敌来时也方便不少,她身形在这男儿将士中显得娇小,但胜在灵活,左右突击也不落于人后,看着也是个巾帼红颜的好风采。
音弥生武功算不得顶好之辈,但也不算弱,虽未拿兵器,一双手在人群中也能逼退数人,普通无奇的长衫随他动作一动一摆,很是潇洒飘逸的样子。
宫门处很快便是一片血染的风采,那些红色的朱墙上,洒着一道又一道的血迹,许三霸看着这宫前热血洒满地的景象,想起了几年前的石凤岐也是这样大破宫门,送卿白衣上帝位的。
那时的宫门前,也跟今日一样,遍地都是死尸。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今时是他许三霸夺权的日子,他可不是当年那些无用的皇子们,他要成事,还轮不到卿白衣和石凤岐那样的小儿作乱,阻止他的步伐!
许三霸他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场面都不值得他下场,所以他连参与的兴致都没有,只骑在马上,虎面黑脸地冷冷看着众人厮杀,目光偶尔回头望望后面漆黑无人的街道。
街道的远处是难民暴动的地方。
叶藏一看这阵势,二话不说杀了进去,管他三七二十一,杀了许三霸那老混帐总是没错的。
朝妍不会武功,只能骑马立在一边,又突然想到后面还有暴民,不知是不是跟这里有关系,会不会冲来王宫这边坏了鱼非池的安排,便调转马头往后跑去。
既然那些暴民非说是吃她的东西吃出来的毛病,她这个叶家掌柜夫人站出来,总能去挡一挡,再撑一段时间。
她只是很担心鱼非池,不知她到底是在宫内还是在宫外,在宫内还好,有南九他们在,安全总是不用操心的,就怕她在宫外,再如今的宫外哪里都不安生,她又没有武功傍身,不知道会遇上怎样的麻烦。
朝妍越想越心焦,赶着马儿也越快,冲那方人多吵闹的地方就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