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远处站着狼狈的许良人,他本也是个勉勉强强的公子哥模样,现在这样子,可十分的不雅,再华贵的袍子也经不得水里泡一遭,再湿嗒嗒地黏在身上,脸上还有些烧伤,也不知会不会留疤,许家公子他眼中还满是恨,越发的扭曲难看。
钱掌柜的好不容易从水里爬起来,喝了一肚子的水,呛得连连咳嗽,狠狠地看了一看许良人,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咬着牙就要走。
许良人却一把拽住那商人,目光狰狞:“想走?”
商人面色惶恐又愤怒,神色精彩:“许公子,你这批丝绸都烧了,你还要如何?”
许良人怒目圆瞪看着不远处的连天大火,再看着这商人,急怒攻心,这批丝绸买来花了他极大一笔银子,甚至还拖欠了一笔帐未给,这笔银子便是他许家也轻易折损不起。
本来这批丝绸出手之后,他可以填补上近段时间来粮食生意上的亏空,现在非但填补不了,还会把许家拖入更大的泥潭。
“你是谁派来的!”许良人质问着钱掌柜。
“许公子,我家祖上三代为商,在这偃都城中虽不及你许家势大,但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小门小户,容不得这般污蔑栽赃!”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受了天大冤枉的钱掌柜的终于受不了了,推开许良人气得嘴都在发抖,说话也不利索:“你许家在偃都城作威作虎惯了,但不要忘了,这偃都可是后蜀国都,后蜀国君姓卿,天子脚下,还是有王法可依的!”
许良人脸皮都发颤,眼看着那钱掌柜的在下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拐地离开,招手唤来下人:“盯住他,看看他有没有古怪之处!”
钱掌柜的眼中闪过一抹奸滑,倚在下人身上,瘸着腿走远。
那方码头上到处都是四处逃窜的人,脚夫纤夫也好,别的生意人也罢,更多的都是些与此事无关的无辜之辈,逃到岸上,望着那起火的大船,议论纷纷,惊讶不已。
人人都知,那是许将军家的大船,平日里许家的船靠岸,一般人都不与他们争风头的,由着他们占着最好的位置,码头上的苦力也识眼色,赶着先下许家货物,谁也不愿意得罪了这大人物。
这是怎么着,这一把火,是要把许家的大船一举烧没了啊!
三艘大船只是主体,凡在海上行走都是船队,这便意味着,不止三艘大船没了,连着旁的小船都一并烧光了,摆明是要断许家生意财路。
这把火若说不是有人故意放的,三岁的孩子他都不信,许良人如何信?
许良人全身湿透,滴滴嗒嗒地滴着水,阴鸷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起火的大船,双拳也握得紧,像是恨不得要大杀四方解恨一般。
待他回头四望时,什么人也看不到,茶棚里早已没了鱼非池两人的身影。
他们已经回了叶藏那处,一进门,便见叶藏腿软着几乎是爬着到了他们二人脚下,破口大骂:“石师兄,你好狠的心啊!”
鱼非池听着这话有点不对,怎么听着很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媳妇儿来质问负心汉?
石师兄也觉得这话不对劲,所以提着他坐下,倒杯茶给鱼非池,口中问着叶藏:“怎么了?不就是一百两万的诚意金嘛,没了就没了。”
一百两万,没了就没了。
叶藏听着这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你说得容易,你给我挣一百两万去,你还我钱啊!”
石凤岐接下他胡乱挥的几拳,笑说道:“烧了那批丝绸的人可不是我,是南九,你敢找他麻烦吗?”
鱼非池将茶杯一放,压出一声响:“你两的事别带上南九,我家南九不知多乖,不是你两使坏他能去悄无声息地把这丝绸烧了?”
“好了好了,反正烧都已经烧了,咱哭也没用,别想了啊。”石凤岐好言安慰,叶藏一脸的想弄死他但又打不过他的憋屈委屈。
见他这般难受的样子,石凤岐也不好再逗他,搭着他的肩,笑道:“失了一百万两的确是挺让人心痛的,但是,大祸倚大福,你如何就知道,这不是福运呢?”
“你家的福运是把银子扔水里啊?”叶藏气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是禽兽不如!”
鱼非池深以为然,点点头,表示同意叶藏的话。
几人正说着,门口走来盈盈而立的一个女子,女子挽着妇人发髻,透着成熟的风韵与美艳:“叶大掌柜,此事办得您可还满意?”
“不满意!”叶藏闹着脾气。
妇人美眉一流转,风情四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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