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好似皇族中人每个都知晓,只要稍微提一提,便可令叶华侬,叶家全身阵痛,而外人,不知其中故事。
韬轲便是外人,他微微皱了下眉,商夷国的密探向来擅长打探消息,但是怎么也探听不到叶华采的事,听说他是病死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晓得。
他只是看了看石凤岐,石凤岐与大隋国皇室关系如此密切,也不知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石凤岐只是坐在那处静静喝着茶,看石俊颜张牙舞爪地跟叶华侬放些凶狠的话,暗自想着当年的臭泥巴也长大了,真是时日快,快得他都忘了原来他离大隋国,已有很多年。
他打了个哈欠,当时心里还记挂着鱼非池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想着她在石牧寒府上与林渺儿说话,怕是要劳神,便想快些结束这里的战斗,他说:“叶小姐,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我这太子兄弟虽然长得丑了些,但到底是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你嫁给他也不算亏。”
本来只是沉默着愤怒的叶华侬突然歇斯底里起来,眼中都有疯狂的光芒,厉声恨道:“你就算得到了我,也得不到叶家,你就是为了羞辱我!太子你也不过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她脑子当真不太好使,竟真的以为石凤岐他们的目的如此简单,也真以为石俊颜是这一切事件的主谋,全然不觉石俊颜不过是来打个助功,无为学院五弟子的真实想法,是她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
所以她也就真的以为,她区区一个婚事,真的能使得石俊颜这般上心。
石俊颜心胸的确不宽广,所以怎么可能选择再接纳叶家这样一个一直以来的死对头,甚至心腹大患?
里面还有弯绕着的计谋,但要等以后才能慢慢看出。
石俊颜挠着头发:“我也从来没说过我心胸开阔,叶华侬,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嫁给我,也可以选择继续站在我二哥那一方,但你要想好,命这种东西,有时候由天由地不由人。”
这种时候,石凤岐却做了个好人,他拍拍石俊颜的肩:“唉,太子老兄,既然叶家小姐还需要些时日考虑,我们也不就要逼她了韬轲师兄你说呢?”
韬轲师兄他说:“也是,可以留些时间让叶小姐去查看一番奴隶场,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二皇子的蛛丝蚂迹,眼见为实嘛,免得她总是不肯相信,觉得我们是在诓她。”
“说到这个,我听说今日晚上石牧寒与我非池师妹相聊颇欢,我很是担心师妹会被人拐走,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石凤岐煞为介事地说道。
韬轲认同地点头:“二皇子对非池师妹的确关爱过多,让人看着有些怪异,怕是想与她结点什么缘分,拉近与无为学院的关系,石师弟你可要当心了。”
“可不是说,我的女人,怎么能让他人染指觊觎?”
“那咱回?”
“回。”
几人也不跟叶华侬打招呼,如同在自家后院一般,潇潇洒洒地出了叶府,大大方方地各自回去。
徒留得叶华侬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浆糊。
这样在时间上便接上了鱼非池从石牧寒府上回来,在客栈正好遇上石凤岐与韬轲那一幕,也有了石牧寒冒着风雪赶去奴隶场一看究竟,却看到了漫天火光的那一场。
大家约摸都明白了无为学院的打算,唯一没有看透的人只是从头到尾一直在被动着推动的叶华侬。
她为刺杀石凤岐,伤了鱼非池的事,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而这里还并不是终点。
司业们看着熟睡的弟子们摸摸胡子抓抓头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非池丫头救了这么多条人命,怕是够盖几座塔了。”
“所以说她,还是很爱惜他人性命的。”
“石凤岐那臭小子手段计谋的确超群,与非池相较也不遑多让,只是……”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一个人可以恶劣残忍到何种程度,这一点,他不及非池,非池丫头的心扒开来看,大概是黑的。”
“非池为何为会料到石牧寒的举动,她对人性之事,何以了解如此之深?”
“问我做甚?你得去问鬼夫子,别忘了,她可是学院百余年来,唯一一个鬼夫子亲自收上山的弟子,自是有些不同处。”
“睡吧,真正的大戏快上场了,上央那边我们也得抓紧了,我是越来越喜欢这大隋国了,这趟不亏。”
“可是也掩盖不了隋帝不是个玩意儿的事实,老胖子不是个东西!简直混账!”
“的确不是个东西,竟然利用我们这些司业替他清理门户,平定国事,老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