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就算是有共同目的,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你在背地里暗捅我一刀了。”石凤岐道。
“我不明白,若是我挑得石牧寒去争太子之位,让大隋国内乱,不是更好吗?石师弟你如何确信我不会这么做呢?”韬轲颇是好奇地问道。
“你说我心思深沉,其实你才是目光长远的那一个。诚然现在挑得两位皇子相争对你们商夷有利,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安安稳稳地让石俊颜当上皇帝,才是对你们商夷国最有好处的事。毕竟你们又不能在一两年内对大隋国怎么样,与其做一些结果不明的事情,不如稳妥地养一个废物等到日后来宰,韬轲师兄,这一点我还是看得明白的。”
石凤岐懒声说道,谈论起大隋国的事半点也不用心的样子,好像只是随便说起隔壁家的翠花姑娘越长越好看了一般。
韬轲却是久久地看着他,像是要探究石凤岐把他的打算还看透了几分,也像是想知道石凤岐对商夷国行事的风格了解有多少,他隐约觉得,这大概是他日后最强劲的敌手……前提是,石凤岐有心相争。
若他根本懒得与韬轲为敌,是韬轲最庆幸的事。
这番沉默之后,韬轲才道:“石师弟所言,一字不误。”
“那就好了,这叶家跟石牧寒的关系暧昧不明,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是希望石牧寒当太子的,就是跟你们商夷国所想的有出入,想来韬轲师兄你如此目光长远之人,不会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吧?”石凤岐开始设套,带着韬轲往里拐。
韬轲却是机智地先停在了套边上:“如果叶家真的有心要扶石牧寒入东宫,为何会对学院之人行刺?得罪了无学院,可不利于他们。”
“正是因为这样,那天晚上石牧寒才赶了过来,急忙与叶家行刺这事撇清关系。我若是不猜错,他们两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叶家行刺,石牧寒拉拢,表面看上去是叶家与石牧寒起了内讧,实际不过一出双簧苦肉计罢了。”石凤岐冷笑道。
韬轲点点头:“的确如此,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便是能让太子石俊颜一行人放松警惕,石牧寒与你们走得近了,隋帝也会对他刮目相看,这一出苦肉计,可谓一举多得。”
石凤岐脚踩在长凳上,极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脸上无几分平日里的散漫色,纵他姿态懒散,也掩不住他内心的阴沉:“以学院行事的风格,是不可能让大隋国轻易易储的,易储乱朝政,天下七国安稳各处富强才是学院所求之事。石牧寒他最好聪明一点,不要跟叶家一样犯蠢。”
见他神色过份严肃,韬轲揶揄他一声:“叶华侬对你和非池师妹下此毒手,也许还因为你们在学院的时候的确跟她有私仇。”
石凤岐听了抬抬眉,笑了笑。
学院里的时候,叶华侬的确是被自己与鱼非池整惨了,对对错错懒得再分,反正两方现在是敌对便是了,石凤岐道:“叶华侬的手段倒是比在学院的时候高明多了,看来下了山受过高人指点。”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看叶华侬进他们叶家的奴隶场。”韬轲望了望对面吵闹喧哗的奴隶场,绕回了今日来此的正题。
“叶华侬的奴隶太多,也顾忌叶家名声,所以在大隋国倒没有很猖狂地倒卖,大多是南下,南下便要经白衹与商夷,白衹国那地儿小,巴掌大个地方没什么利润,多是往商夷去。我想,你也应该会很担心,这些奴隶里有没有叶华侬安插的细作,送去商夷国的吧?”石凤岐眼神一阵古怪,打量着韬轲。
韬轲瞬间了然,放下酒碗指着石凤岐半天,最后无奈放下手指摇头道:“石师弟,你啊,年纪轻轻哪里来的这么多滑头?”
“那就拜托韬轲师兄了。”石凤岐得逞笑道。
“我今日就与长公主修书一封送回商夷,这点事,我还是做得到的。”韬轲苦笑,哪曾想到只是喝了石凤岐一壶浑浊的黄米酒,就要替他办这么麻烦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倒未坐下,只是走到柜台前,给了些碎银子要打一壶黄米酒,声音也婉转好听,只是那衣衫一看便知不是正经人家女子穿的。
她一边打着酒一边看着对面挑拣奴隶的贵人,冷嗤一声:“大家都是人,这些有钱人可是真不要脸,凭什么把别人当成畜生一般挑来拣去。”
老伯似与姑娘相熟,一边装着酒一边连声道:“绿腰啊,你就少说两句,惹得那边大人们不痛快,你又有罪受了。”
绿腰别过头不看那方,往里面一瞥便看到了韬轲与石凤岐,有些惊讶的模样,小嘴张开的样子很是好玩,她笑道:“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