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那个看起来很书生的人说话了。
“您很坦诚。”他的普通话特别的流畅,“之前把你们抓住不好意思,不过,也请你们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特别特殊。“
说道‘特殊’这个词以后,领头人走出了门,共子询疑惑的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小声的对那个很书生的男人说:“那既然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们能不能先走一步,毕竟,救人这个事儿特别的紧急,真的特别急!”
很书生的男人没有说话,然后门帘再次被掀开。
小男孩在父亲的陪同下怯生生的走了进来,当然,共子询是从他的步子上体会到他的怯生生,因为这个孩子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除了狰狞。
“他说看见你买了一些医药,所以才跟着你的。”领头人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表情里都是慈爱。
褚一刀想起之前在第一个落地站休息的时候,他确实补充了一些双氧水之类的液体药物。
“是,我以前是一个外科医生。”褚一刀说。
“那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孩子的病!”领头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褚一刀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检查,随后他的神色变的异常的严峻。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褚一刀用手指了指孩子脸上出现的角质层。
领头人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痛苦的说:“从他们在前面不远处的沙漠建场子开始,孩子的身上就开始出现了问题,最开始是免疫力不好,稍稍降温/挪地方就要感冒发烧,浑身都痛。”
孩子轻声的应和道:“骨头都痛。”
“我们最开始以为是频繁换地方菜让孩子生病的,因为附近周围的孩子都有这样的症状。我们没有办法,现在环境遭到了破坏,能供得上牛羊吃草的地方越来越少,我们必须要不断的换地方,让牛羊吃过草的地方养一养。”领头人痛苦的说着。
眼看着对话就要被领头人的哽咽给打断了,很书生的那个男人道:“后来,我们慢慢的发现,大家的身体都开始不太舒服,有时候刚换了一个地方,家里有的孩子就开始浑身抽搐,生病,叫痛,慢慢的,有的孩子脸上就长出了这种角质层。”
“你懂的还挺多啊!”共子询说道。
比较书生的男人有点害羞的摇了摇头,“一点上过一点学,自己看书查了查。”
“大家都生病了,然后我们就查原因,后来才知道是水的问题!”领头人愤恨的用手打了一下门框,毡房发出‘嘎吱’的一声绵软的响声,好像随时要倾倒一样。
“水被污染了,被附近的工厂。”
“喝了重金属污染后的水后,确实会有一系列的反应,孩子的这种情况,像是砷中毒,砷使许多酶受到抑制或失去活性,造成机体代谢障碍,皮肤角质化。”褚一刀说道。
“我们带着孩子去一些医院看了看,但是都说是重金属中毒,我们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想着孩子身上的问题一定要治好,我们大人也就这样了,但是没想到医药费那么贵!我们就是靠着游牧来自给自足的生活,稍微困难一点的人家,孩子都上不起学的,现在还要承担这么贵重的医药费,我们实在是受不了。”领头人说。
“后来,战生告诉我们最好去找当地的环境部门,然后投诉,看我们可不可以找回自己的权益,然后得到治疗。”领头人说。
“你们失败了?”褚一刀一针见血。
领头人的表情灰白。就在这个时候,小男孩又开始浑身抽搐,他张开的嘴巴里,口舌都生了疮,样子特别的吓人。褚一刀赶紧制住这个孩子,但是孩子沙哑的叫声在这样宁静的夜里还是显得特别的吓人。
微风轻轻的吹开门帘,褚一刀发现,许多人家的毡房都像是点着灯。没过多久,毡房里开始热闹起来,仔细一听,便是各家的孩子都犯了病。
共子询看着这些孩子的病情,心里特别的沉重。
现在的人到底怎么了?共子询既是质问别人,也是在问自己。
到底是拜金主义的风尚推动了现在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逐金钱的**,还是对于财富的追求本来就是一种原罪?
“我想给看看这些生病了的孩子。“褚一刀将药箱里的止痛药放在手上,掰开小男孩的嘴给他喂了一片,然后对被唤作战生的男人说:“他们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必须赶紧送到正规的医院,把体内的重金属排出去,然后再进行一段时间的治疗。”
“可是我们没有钱。”领头人惊喜过后,便开始考虑这个他们一直头痛的问题。
“找特殊的慈善机构。”共子询说:“或者,我来出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