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都明白,自己这个徒弟,虽然现在可以杀伐果断。可以冷漠无情理智处理一切。但是重情这一点她却始终保持着,而这一点莫闻也颇为欣慰,洛雪没有因为心中的仇恨而变成一个无爱之人。
洛雪听到莫闻这一句话。心里的压力也是放下了一些,她对着莫闻点点头,然后拿起了一旁的桌上,那一排为她量身制作的手术刀。这手术刀当然是洛雪照着现代的手术刀打造的。就连当时莫闻在看到这些小刀的时候也是惊讶不已。
竹韧的这一次治疗之所以洛雪没有让莫闻来治,因为莫闻虽然可以让竹韧手臂恢复正常。但是却不能让竹韧再次拿起刀子,因为莫闻不会现代的手术。而洛雪想要的是让竹韧彻底好起来,恢复如初。
下一秒,竹薛带着一个端着一盆滚烫的开水的女子进来。洛雪点点头,将手术刀放在一旁的灯火上灼烧,竹薛用一张棉布沾了那滚烫的开水。待得温度低了一点后,为竹韧轻轻擦拭那沾满鲜血的身子。
那把手术刀已经在火焰上烧红了。洛雪将手术刀放在空气中冷却一会,然后迅速地再次掠过火焰,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在火焰上多做停留,手迅速的移动,那手术刀沿着竹韧那裂开的手骨,轻易地就将皮肉划开。
“嗯!”一声闷哼,竹薛和洛雨都随着声音看去,意料中看到了夜炔原本松懈下去的眉头再次皱起,他紧握着右臂的手掌,一丝鲜血顺着手掌心留下。这要怎样的痛苦,才会让夜炔都承受不住,将自己的掌心掐破。
“竹薛,点住夜炔的麻穴,否则他会震断自己的右手。”一旁的莫闻见此连忙说到。
竹薛听言立马照做,夜炔紧握的手掌松开,可是他青筋暴露的紧皱的眉头却让所有人都明白,他的痛苦并没有消失。
洛雪熟练地避开竹韧手臂上的血管和手筋,一刀一刀地隔着她的皮肉,一会儿,一旁的热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不用洛雪提醒,外面的人就又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这些热水因为是放了草药跟着煮沸的,所以全部都是呈现出一片墨绿之色。
手术在进行着,除了夜炔时有时无的一声声闷哼以外,屋子里就只剩下洛雪的手术刀划开竹韧的皮肉的声音,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聚精会神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屋外也是如此,虽然人人都是来去匆匆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这一刻,魑魅的基地里出现了一幅诡异的安静的画面。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那间木屋里面,这些天往死里训练他们的韧小姐正在生死关头,而且她之所以会处在生死关头都是因为为了救他们这些相识不过几日的所谓魑魅成员。在这一刻他们都深深明白,魑魅这个组织,洛雪她们从来不是在开玩笑的,若是以前他们还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来对待这个组织的话,那么现在这里的所有人对待魑魅的态度就是,生是魑魅人死是魑魅魂!
连洛雪都没有想到,竹韧这一次看似固执甚至是有些愚蠢倔强的做法,让的原本还有些松散的魑魅成员们,真正地开始融入魑魅,真正的把自己当做魑魅的一员。
洛雪将竹韧手臂上将那些已经坏死掉的肉屑清除干净,然后将竹韧刺出皮肉的手臂骨放回原位,和另一半的手臂骨合在一起。莫闻顺势将手上的水玉髓倾倒在那裂开的臂骨之间,然后再一次显现出奇异的一幕,之间那水玉髓将竹韧裂开的手臂骨缝隙包裹起来,开始慢慢一点点的修复,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是看到这一幕洛雪就松了一口气。
这水玉髓是这个时代才有的奇物,洛雪也是第一次将水玉髓用上,以往虽然知晓水玉髓的作用,但是洛雪还是担心,若是水玉髓的作用只是人们夸大的说法,其实水玉髓并不具备修复人的骨骼的作用,那么竹韧的伤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好了。只要想想,洛雪都会觉得心里恐惧不已。
“啊!”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夜炔突然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他一声大吼,用他的左手猛地抓住他的右手,狠狠地使劲。洛雪几人都睁大了眼往夜炔看去,夜炔承受不了痛苦了?怎么回事?
洛雪立马转头看向竹韧的手臂,夜炔的所有痛苦都是因为竹韧,可是之前她划开竹韧的手臂也没有见到他那么痛苦啊,最多也只是强忍着闷哼,那现在夜炔忍不住了,意思就是痛楚在加剧,难道是水玉髓出了问题?
洛雪看向竹韧的手臂,果然见到竹韧的手臂骨裂缝那儿开始融化,然后一点点儿汇合,洛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水玉髓能够治好裂开的手臂骨让它完好如初,不是因为它能够让手臂骨头重新长出骨头让裂开的手骨合拢,而是它让骨头融化,然后再重塑。
洛雪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连夜炔都承受不了这种痛苦了,现在她在庆幸的是,幸好没有让竹薛来代替竹韧,幸好是夜炔来代替竹韧承受这种痛苦,否则竹薛和竹韧绝对两个人都有生命危险。
那么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让夜炔这样忍着痛下去?
“师傅?”洛雪看向莫闻,寻求帮助。
莫闻同样皱眉,当即说到,“小雪,先把竹韧的手臂缝合起来,现在夜炔承受的所有痛楚都是因为这手臂骨,你先把皮肉缝合起来,这样夜炔一会儿就不用再受那皮肉缝合的痛了。”
洛雪点点头,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排除掉夜炔痛苦不堪的低吼嘶鸣声,开始将注意力投注到给竹韧缝合上。
莫闻见洛雪沉下心来,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洛雪可不能慌乱啊!“师弟,靠你了!”莫闻转过头对着莫问说到。
莫问闻言很不满地皱眉,“我说了,要我帮忙我就要那两株引魂草中的其中一株。”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也是没有拒绝朝夜炔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