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身边根本没有放鱼饵的篮子,只有在自己这边放了一个篮子,而文瑞雪刚才也是心中一直想着别的事情,没注意看,现在认真看看自己手边的篮子里的鱼饵似乎也并不是真正的鱼饵,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好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场面容澜倒是没有被问到的难堪,只见容澜将手中的鱼竿放到一旁,对着文瑞雪淡淡地开口:“属于澜的鱼,便是没有鱼饵一样要到我的篮子之中。”
文瑞雪一听这话,对着容澜那张清冷的脸挑了挑眉,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容澜道:“从前只听闻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今一看容太子也是在效仿姜太公之法。只是……”
说到这文瑞雪顿了顿,声音放缓,似乎是要诱惑谁一样,轻声说道:“只是,不知道容太子想要钓得是什么鱼?”
容澜平日古井无波的眸子之中似乎闪烁出了不一样的神采,带着几分跃跃欲试:“不知文小姐是否有意来我天澜。”
容澜太直接了,尤其这话一出,转变之大,实在叫人措手不及,只是文瑞雪在这与容澜不长时间的交集之中也终于有些许了解了这位名动天下的容澜太子的个性,因此,容澜这转折倒也没叫文瑞雪过于惊讶。
“臣女为何要背井离乡,到天澜国去?”
“万里山河如画,若是文小姐只拘与晋祁实在是叫人惋惜。”
文瑞雪看着容澜平静的表情,试图在他出众的容颜之上找到他所说的惋惜之色。不过看样子容澜的惋惜更多的是出现在语言之上,而非神色之中。
“所以,这是容太子的邀约?”文瑞雪微笑着问。
容澜也笑着回应:“这是容澜的邀约。”
容澜这话一出,文瑞雪瞳孔不免震动了一下。
容太子与容澜是同一个人,可是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等同,容澜说这份邀约并非来自容太子,而是容澜就意味着他将自己与文瑞雪摆在了同等的位置,甚至这份邀约还带有不小的私人性。
而且作为容太子的容澜他所代表的身份只是天澜国的太子,的确太子之尊已是尊崇备至,可是对于容澜来说太子这一身份只是他贵重身份之一,脱去这一身份的容澜究竟有怎样的权势,他手中究竟掌握着怎样的力量实际一直都是只存在于人们口耳相传之中的。
但是无论如何,在天下人眼中容澜绝非只有天澜国太子这一重身份,如今容澜这一邀约的确是非同小可了。甚至若是他人得了容澜的邀约,简直就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只是这次容澜邀约的对象是文瑞雪,似乎事态就有些不同了。
“太子说得对,这大好河山确实应当去走一走,只是臣女并不愿意做太子篮子中的鱼。”
容澜自然听出了文瑞雪话中的拒绝之意,实际上他现在有一丝后悔,也不能说是后悔,反正这是容澜目前为止人生中的一种特别的情感体验。
容澜觉得自己好像错误地把文瑞雪和那些对他巴结的人当成同样的人了,事实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容澜的邀约,至少文瑞雪不。
容澜当然从未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对他的邀请感到荣幸备至,可是至少在今天之前还不曾遇见过拒绝。实际上容澜并没有存着将文瑞雪当做他篮中之鱼的轻慢之意,只是容澜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因此产生了误解。
不过既然被拒绝了容澜也不是不懂礼数之人。
“是澜思虑不周,如若日后文小姐到天澜,我必定千里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