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如玉的样子,实际上根本就是城府极深,黑心肝。
而在文瑞雪看着容澜的时候,容澜亦与她对视,还划出一个浅浅的笑,这笑与往日不同,是连眼睛里都带着笑意的,虽不明显已是夺人心神,难以想象容澜真正的笑意该如何勾魂摄魄,也难怪有人称容太子一笑,玉华山的雪也要消融。
洛迎的父亲见此,忙从席间出来,对着程雄行礼,自知自己的行径惹了太子怒气,心中满是惶恐,可是小女儿在那站着,又不能不管。一时间便跪伏下去,对着皇上告罪。
明明刚才还气氛轻松的宴会瞬时竟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一下子就降入冰点。
下面举杯更酌的王公大臣们都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一口气都是悬在胸口不上不下。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也许转瞬之间就会落下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哪里还敢纵情声色、吃酒享乐。
尤其是现在那两个平安结就那么放在托盘里,像是两颗随时会引爆的**,可是这礼若是无人收下,就仿若明晃晃地在程雄面上拍巴掌,难得,是这礼谁能收?谁敢收?
若是南宫陵收了,也算是能解下当下之困局,可是容澜不要的东西他收下,便是居于人下,显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南宫陵还当真不是按照常理可以揣测出来的人,就看他抬了手,修长的手指在放着两枚平安结的托盘里扒拉了两下。
凤眼微眯,露出一个光彩照人的笑意,都说陵公子眉梢眼角带笑的时候就是日光也难与其争辉,此话不算虚言。
“切,不过是个小丫头,她懂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南宫陵的声音还有一丝懒洋洋的:“他容澜不要,本公子瞅着这几颗珠子尚且能入眼,爷收下了。”
南宫陵话一出,台下的郡王稍稍松了口气,但也是勉力支撑着不瘫倒下去,小郡主虽还不能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感觉得出是极大的坏事情,眼泪几乎就含在眼眶之中。
皇后也是在宫中浸淫多年,知道这有些话不能程雄来说,有些台阶得她来铺。笑意一下子就浮在皇后的面庞上,抬手对着台下招呼道:“洛迎,到皇伯母这来。”
带着金灿灿护甲的手指轻轻抚在洛迎郡主的头上,脸上是慈祥的微笑,手掌在洛迎郡主的背后拍了几下,朝着郡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见衣着华丽的郡王妃立刻从座位上出来,对着台上见礼。
“行了,你们两个把孩子带下去吧。”皇后一句话如同大赦,郡王和郡王妃急忙带着女儿回到座位。
文瑞雪看着皇后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刚才还跪在台前磕头告罪的洛郡王毫发无损地回了座位,并且不用皇帝说话,毕竟皇帝若是叫洛郡王回去他的火气难消,可不让他回去又显得他小气,宫宴也难以进行。
可是皇后借着孩子的名头直接解了围,能坐上中宫之位哪能没点心计。
玉星从暗处出来,上前一步接过了太监手里的托盘,小太监总算能够离开危险的中心,忙不迭下去一边。
南宫陵看完了皇后那一出呵护幼童的戏码,又把目光重新放回玉星拿着的托盘上。
就听他说:“爷瞧着这几颗珠子挂在你腰间还成,赏给你玩儿吧!记得多谢晋祁皇帝的大礼。”说完还加了一句:“另一个你拿回去给玉阳,就说是容太子赏的。”
南宫陵话一出,文瑞雪一下子笑出声,她还想着这浪荡公子何日还会给别解围了?敢情是在这等着呢,容澜那好歹还讲道理说礼法拒收,南宫陵是收了直接打赏给下人了,也不知这两个人那个更让程雄气难消?
可是送出去的礼人家自然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就是想要生气也没个理由,而且南宫陵第一风流公子声明在外,自在形骸,还真不能用一般礼法去束缚他。
文瑞雪笑得止不住,暗骂一句:“泼皮无赖。”只是这话说是骂到没什么讽刺意味,更多的是被南宫陵给逗弄得。
然而,宴会才刚开始已是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