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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易水并不打算进行考证。已经有一个更有趣的问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东乡平八郎会怎么看待那个笑话?
他是故事的主角,他的意见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易水很想知道。
※※※
东乡平八郎感到他快要怒了。
“东乡摸八郎”,以及“东乡摸摸郎”,几乎是一夜之间,他得到了两个新绰号,海军的军官都在私底下议论它们——而在6军,军官们干脆进行着公开的讨论——这是那个祸害了6军的米国专栏作家的又一个杰作。这个家伙在《东京朝日新闻》表了一篇完全是捏造的文章,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他是如何在参观清国海军的“定远”号铁甲舰的时候将手伸进这艘战舰的十二英寸主炮、并通过手套沾染的灰尘得出清国海军不堪一击的结论的,而这篇文章使用的还是一些让人头痛的句式。
“东乡海军大将说……”
“东乡海军大将对我说……”
“东乡海军大将教导我们……”
那个可恶的米国作家就是这么写的,也许他觉得这是一种称赞,但实际效果却正好相反——东乡平八郎很清楚,在联合舰队,他可以用训导的语气对海军的军官讲话,然而在一篇东京地区的居民都能看到的文章里使用那种语气,他还没有资格。
毕竟,海军的元老们仍然健在,而且作为联合舰队的司令长官,他还没有取得一个值得一提的战绩。
他还没有那么高的声望和威信。
而且许多人都知道,在日清战争之前,他从来没有机会登上清国的战舰,更不用说将手伸进它们的舰炮的炮口检查里面是否有灰尘。
但那依然不是最糟糕的问题,真正的**烦在于,现在绝不是表那种文章的时候——虽然鼓舞士气是必要的,但是战争开始以来,联合舰队的表现一直乏善可陈,露西亚海军的袭击舰依旧在日本近海出没,军队和国民心里已经挤压了许多怒火,在这种时候,公开吹捧舰队司令长官在日清战争爆前的敏锐的观察力和卓越的判断力……
太糟了!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控制情绪的人并不多。
东乡平八郎只能表示庆幸,他得到的仅仅是两个绰号,还没有愤怒的国民纵火焚烧他的私人官邸——但要是他不能尽快做点什么具有正面意义的工作,不幸的事件迟早会落到他的头上。
东乡平八郎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位米国专栏作家,以至于这位神通广大的先生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头上。
“他应该继续关心6军。”他咕哝到,一半是自言自语。
“那个家伙导致6军损失了一个大队,6军一定不会让他继续关心自己的。”他的听众回应到,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我们应该让他继续关心6军,要不然,天知道他会弄出什么样的乱子。”东乡平八郎担忧的说。
“我觉得这是一种奢望。要是他可以被控制,6军早就那么做了。”
“那是6军的脑袋里被灌了马粪的马鹿自己找的麻烦。如果他们没有把那本乃木希典的传记捧得那么高……”东乡平八郎正在说,船舱的门被推开了,“三笠”号的舰长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
东乡平八郎一眼就认出,那是《大阪每日新闻》。
他立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除了《东京朝日新闻》,那个米国作家在《大阪每日新闻》也有一个专栏。
他又表了什么文章?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他的那位听众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旗舰的舰长。“报纸上有什么新闻?”
“是另外一篇关于您的文章,司令长官阁下。”战列舰的指挥官一脸同情的注视着他的上司,拿起报纸,缓慢的说到:“这一次,您能够判断出清国海军不堪一击的原因,是因为清国水兵在‘定远’号铁甲舰的主炮上面晾晒衣服。”
“混蛋!”东乡平八郎愤怒的叫起来,“在‘定远’号铁甲舰的主炮上面晾晒衣服,那个可恶的米国佬怎么能够写出如此缺乏常识的文章!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搭上梯子,清国水兵也不可能将衣服挂到‘定远’号的主炮上么?”
“这是很有可能的,司令长官阁下,据我所知,那位米国作家并没有登上过……”
“我知道,但是这并不是他可以胡乱编造的理由。”东乡平八郎气愤的说,“这件事已经涉及到我的名誉,因此,我必须与他进行一次认真的交谈。”
停了一会儿,他补充到:“在我军消灭露西亚舰队以后。”V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