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家的关键在人,不是住所,夫人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
“牢里脏乱。”
尽管衣沐华打扫过,但毕竟是牢房,再打扫也有蟑螂,以及乱闯入的老鼠。
这对于有洁癖的公孙束而言,简直是酷刑。
公孙束笑道,“是挺乱。”
衣沐华用那你还待的神情看他,公孙束又道,“明日我找人来清扫。”
“你派人来清扫,是准备长住,岂不意味着圣上还在犹豫?”
没人给衣沐华送信,可她能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到事实,公孙束点头,“再耐心等等。”
他把话本给衣沐华,“觉得无聊可以看它们打发。”
衣沐华拿起话本,不禁好笑,“女将军与她的三个副将,破禁之恋,侯爷,让你夫人看这种,合适么?”
公孙束面僵硬,“这些是颜喜给的。”
话本是颜喜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衣沐华翻开话本,公孙束抢回,“别看了,这种书容易教坏人。”
“名字挺有趣的。”
“哪里有趣,肤浅。”
颜喜给公孙束的时候,说这两本风靡信城,不曾想竟如此幼稚。
衣沐华盈盈一笑,“侯爷觉得哪种不肤浅?女将军叱咤战场?还是尽忠报国之恋?”
“嗯,这些听起来就让人激昂,明日我给你去找类似的。”
衣沐华抿笑,公孙束反问,“笑什么?”
“我赌你绝找不到类似的话本,谁喜欢看女子打仗啊,报国啊,这种话本压根不存在。”
公孙束不相信,他让顾平去搜罗,找了一圈,果然没有。
公孙束费解,“怎么会没有呢,这太不合常理了。”
衣沐华抿笑,公孙束又道,“顾平对信城不熟悉,肯定有遗留的地方,明日我自己去找。”
衣沐华摆头,“不必了,我忙于冥想,无暇看这些。”
打从衣沐华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天牢,她的心便悬在半空,始终不得安宁。
冥想让她静下心回顾过往,她惊奇发现自己始终在被怀疑和拼命自证间来回转,而人却浑然不觉。
看清这点,她觉得无比可笑。
急于逃脱带来的结果是快点进入下一个旧循环,她根本就没有逃离,而是走的圈子更大,自己认为不是了而已。
公孙束说道:“师父说冥想是灵药,烦恼之时冥想,可看清事物本来的面貌。”
衣沐华点头,“人们总以为解决烦恼的是办法,其实大错特错,事情原貌才可以解开一切。”
公孙束拉衣沐华手,“看清原貌不容易,往后你我相互探讨,兴许能窥得七八分吧。”
衣沐华回握他的手,“先从和爹心平气和说话开始吧。”
公孙束沉默,两人的爹都是百般挑剔自己,和他们心平气和说话,比对付千军万马还难。
“三岁,我们既然发现原貌是好东西,就该试试,你说呢?”
一阵沉寂,公孙束说道,“你先。”
衣沐华笑两声,岔开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