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去两人沉默,黄岩又道,“不说是吧,把你们押去府衙,我看你们开不开口。”
“黄队长且慢,这两人不该送去府衙,而是天牢。”
天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虽然刺杀朝廷命官也是重罪,可衣沐华毫发无损,最多算未遂,这也算不得多大的罪。
黄岩不解问,“衣大人,为何送去天牢?”
“我怀疑这两人是别国的内线,他们进入诸监司并非要杀我,而是冲着情报室的重要机密而来。”
盗取机密,无疑是重罪了。
听衣沐华诬告,奉天怒道,“我们来杀你,不为机密。”
衣沐华笑了笑,“若不是冲着机密,你们又何必进情报室呢,在外面杀我不就好了么。”
奉天不能说为拿周方正犯罪证据才进来,唯有哑然,心里不住骂衣沐华。
衣沐华又道,“黄大人,您瞧他们的鞋。”
黄岩低头,发现两人穿的是周家军的军靴。
周家军潜入情报室,事可就大了。
黄岩看了看衣沐华,“衣大人,您觉得这事如何处理?”
“将他们的鞋子扒下来,作为证物呈报给圣上,人先送去天牢,等候圣上指示。”
黄岩颔首,暗思衣沐华遇事沉着,处急事有条有理,不愧是唯一的三品女官。
黄岩是黄家的人,是新贵族,隶属何氏一系。
何氏与周氏向来不对付,若刺客真是周氏一系的人,周氏必遭重创。
思及此,黄岩心里颇为幸灾乐祸,当即按照衣沐华所说,衣沐华带军靴呈报圣上,他押人入天牢。
前往天牢途中,路过月半桥,桥面狭窄,仅容一辆车过。
黄岩先上桥,忽而前方传出啊地一声,黄岩立即举手,示意停下。
他忽然喊,所有人登时滞留在桥上。
四下环顾,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方才的声音又从何而来?
黄岩纳闷之际,两人从桥下跳出桥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铁链,铁链头是铁爪,爪牢囚车。
黄岩大惊,“他们要灭口,快保护犯人。”
士兵拔刀,没到两人跟前,这两人手持铁链跳下桥。
囚车是木头所制,铁链粗沉,加上两人的体重,囚车往桥下倾斜。
月半桥的围栏浅,卡不住囚车,摇晃两下,嘭地一声,水花四溅,囚车落入水里。
黄岩见囚车入河里,“快下水,快下水!”
士兵接连跳水,但水浑浊,无法视物,他们在水里游了一阵,没有发现囚车。
黄岩只得让他们先上岸,待水清澈后,再派水性好的人入水。
一个时辰后,水底的人浮出水面,禀报河底只有囚车,没有发现犯人。
黄岩才恍然,对方并非杀人,是来救人,不禁跺脚切齿。
犯人被救走的事传到王宫,平成王凝额头,看了眼衣沐华,“人被救走了,说说你的看法。”
“对方部署好后路,可见是有备而来。”
平成王点头,“你觉得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证据不足,臣不敢妄下定论。”
话虽如此,但军靴已经让平成王对周氏有戒心,衣沐华暗想这就够了。
“找,务必找出这两人,朕倒要瞧瞧,谁敢动情报室。”
衣沐华领命而出,行出宫门,但见一辆黑色大马车停在路中,显然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