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日我不喝这杯酒,你就该说我小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喝了,但我喝的不是你的赔罪酒,因为有些错,错了便是错了,除非你让时间倒流,否则它就像个伤疤一样,永远都抹不掉,懂了吗?”冬梅也给沈月萝递来一杯酒,沈月萝一饮而尽,干脆利落。
“好!好气魄,”王莽的女儿,名叫王惠,自小受王莽的影响,性子直爽,她就不喜欢林妙香这种虚假的女子,跟她们相处,太费劲了。
今日看见一身豪气的沈月萝,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林妙香也跟着喝了一杯,可是沈月萝最后那番话,将她先前说的,全都打翻了。
她只能苦笑着咽下苦果。她跟沈月萝不同,沈月萝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她却不能。
其实偶尔,她也有想过。
端着架子,真的很累很累。
沈婉一直不敢吭声,她害怕当着众人的面,沈月萝会说出让她难堪的话。
毕竟她不是沈月萝,不敢随时随地的表达自己的不快。
看着桌上的美女们都不敢说话,沈月萝也失了逗弄她们的兴致,最后又逼着林妙香喝了两杯酒,便离开了。
之所以逼着林妙香喝,是因为她看出林妙香酒量不行,想看到她喝醉酒,耍酒疯的样子。
却不想,她这一无心的插手,却直接导致了阴差阳错的发生。
沈月萝提着裙摆,又转到另一边。
不得不说,美男们因喝了酒的缘故,俊脸上都像染了一层胭脂,实在是好看。
“不必客气,都坐吧,我路过门口,见你们谈的兴起,便想着进来凑凑热闹,这葡萄酒好喝吗?”沈月萝转着眼珠子,一双美眸在众美男脸上一一扫过。
美男多就是养眼,要是龙璟也在,岂不是这亮瞎眼?
估计龙璟来了,不是亮瞎眼,而是气坏了心脏。
秦玉风微笑着道:“你怎么想到用葡萄酿酒的,味道甘甜,唇齿留香,却又不醉人,工艺复杂吗?需要多少人手?”
沈月萝立即板起脸,不爽的瞪他,“干嘛!你还想插手我的葡萄酒?”
“不是插手,是合作,就像之前一样,”秦玉风笑的无害,目光柔柔的,如果不是早知他生意人的本性,沈月萝也许真被他忽悠了。
“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我也没打算一直跟你做生意,你雁过拔毛的主,我不傻!”
此话引来除了萧寒,元逸之外,几人的笑声。
秦湘自诩风流,转了下眼珠子,称赞道:“王妃好算计,我这哥哥的脾性倒是被你摸透透的。”
齐文煜倒是站在秦玉风这边,“做生意嘛,自然是利益最大化,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如你将这酿葡萄酒的方子告诉我们,咱们弄几个大的葡萄酒庄园,到是将葡萄酒卖到全国各地,这样即能富了永安的百姓,咱们也能从中获利,何乐而不为呢!”
他这话,无疑说到秦玉风跟萧寒心坎里。
萧寒的地盘,除了水患,还有不适宜耕种水稻的旱地,而且都是一马平川的土地。
这样的土地,在皖洲至少有上千亩。
之前一直种些杂粮跟玉米,土地贫瘠,产量也不高。
葡萄的品种,他略有了解,有些品种适合皖洲的土地。
但是在此之前,得把销路的问题解决,否则种那些葡萄,他卖给谁去。
沈月萝像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似的,噙着一抹坏笑,斜着视线,看着萧寒。
苏兰的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穿梭,见萧寒眉间有愁色,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症结,急着去拉沈月萝的手,“月萝,你要是想扩大种植面积,一定要先考虑皖洲,他们那里有一大片适合种植的土地!”
“适合种植葡萄的地方多了,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他?”沈月萝冷冷的收回视线,又看向齐文煜,“你想的是你自己得利,而不是把永安的百姓放在前头,那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葡萄酒的收益,我会让百姓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你,你,还有你!”
她伸手一指,包括萧寒在内的三人,都被她囊括在内。
一桌子人脸色超级难看。
沈月萝无辜的怂怂肩,“气氛这么尴尬?行了啦,你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我的身后还有数以千计的永安百姓,我当然要为他们考虑,所以呢,我的话虽粗,但理不粗,你们该明白的,至于萧公子,咱们之间,好说话,也不好说话,你懂的,哈哈,来喝酒!”
适可而止,她一向将这个点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就好比做菜,火候过了,菜会糊,火候不够,菜不够味。
萧寒哪里能不懂,不止他懂,齐文煜跟秦玉风更是懂。
元逸端着碗,里面是白酒,他哪喝得惯,淡如水的葡萄酒。
“小王初来乍到,有幸参加王妃的婚宴,实在是三生有幸,”元逸站起身敬酒。
沈月萝自然不能在这里驳了他的面子,也笑着站起来,朝他举杯,“几杯薄酒,不成敬意!”
草原人果真是豪迈,喝酒是用碗的,要是让他用那种小杯子,他只觉得麻烦,不会认为那叫优雅。
秦玉风也算永安的东道主,在沈月萝跟元逸喝过之后,又同他喝了几杯,聊些过往今后之事。
秦湘听见隔壁有女子的嘻笑声,其实是王惠跟跟陈喜儿在猜拳,她俩的性格跟林妙香,跟沈婉都不同,所以整张桌子,也就她们两人最自在。
这会,秦湘哪还坐得住,端着酒杯,拽着龙昊便过去了。
见到两个永安城里数得上的俊俏公子走过来,王惠一双单凤眼在看到秦湘时,瞬间便转开了。
可是脸上的红霞却骗不了人,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呢!
沈婉慌忙站起来,对龙昊跟秦湘盈盈一拜。
她先前坐着时,还不太引人注目,可这一站起来,身上的裙子,就显得很突出了。
因为她穿着一身玫红色,上绣朵朵紫薇花的长裙。
领口开的很低,当她站起来时,尤其是有意选择站立的角度,所以龙昊可以很清楚,又朦胧的看见胸口的美好春光。
龙昊因心情烦闷,情绪不佳,过来之前也饮了些酒,这会酒意上头,人难免有些浮躁。
所以,在瞄见那片春光时,他内心躁动了,想干什么。
沈婉一脸娇柔的站着,因为等不到龙昊的回答,于是怯生生的抬头看她。
这样的表情,在龙昊眼里,无疑会激起他的兽心。
让他突然很想撕碎那一身绝美的裙衫,再狠狠的将这朵娇柔的花摧残。
“二公子……”沈婉不傻,当看见龙昊眼里的沉迷时,心里得意极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依旧怯生生,泫然欲泣。
秦湘撞了他一下,龙昊这才回神,“婉儿快坐!”
他顺势扶住沈婉的纤纤玉手,也乘机摸了一把,过过干瘾。
林妙香双颊飞红,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娇笑着道:“二公子看见沈妹妹,眼睛都转不开了呢,沈妹妹今儿打扮也确实漂亮,都是女为悦已者容,沈妹妹对二公子这份心,二公子可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才是,就是不知二公子何时娶妹妹过门?”
林妙香没忘了她今日的任务,但她可负责带着老太君上楼,这会老太君还在锦绣园里,她已经派人去请了,也没说什么,只让林子珍提醒她,若是不过来瞧瞧,沈月萝还不知会闹什么幺蛾子。
其实老太君在林子珍被羞辱时,就已经对沈月萝不放心了,喜宴这么大的事,她不来瞧瞧,肯定是不放心的。
林妙香一席话,说进了沈婉的心坎里,她不能表示什么,只能装作害羞的掩着面,不敢看任何人。
龙昊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婉儿性情温顺,乖巧懂事,我已经在跟爹娘商议,断断不能委屈了婉儿。”
不管之前有没有商议,他现在都必须这么说,美人在侧,他当然得拿出点男子汉的魄力来。
秦湘端着酒杯,凑到林妙香面前,“林姐姐,我是秦湘,你还记得我吗?今日难得有缘相见,姐姐定要跟我喝一杯才行。”
以前林妙香时常招秦玉风看病,秦湘偶然也见过林妙香,当时还为她的美貌心痒不已。
做为热血沸腾的男人,他也喜欢柔的跟水一样的美人,看着就让人想摧残。
林妙香酒意上来了,性子放开了许多,不管小如的阻拦,笑盈盈的站起身,接过过秦湘递来的酒,“自然记得,你就是整日跟在秦玉风身后的小跟屁虫嘛,一段时日不见,倒是多了几分你哥的风采。”
都说酒后吐真言。林妙香就是如此,喝了酒,便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秦湘的神情有些难看,但还是强颜欢笑,“我哪能跟我哥比,姐姐,再来一杯?”
“小姐,不能喝了,”小如担心的想上去阻拦。
秦湘眼一瞪,目光中带着几分嘲讽,“原来姐姐身边的丫头,还能管着主子,如此家教,姐姐定要好好治一治才行,否则预想不到哪一天,她就得爬到你头上了。”
林妙香带着醉的美眸一转,拍掉小如伸过来的手,“本小姐做事,何曾要你多嘴,不过多喝几杯酒而已,这是葡萄酒,又不是白酒,醉不了!”
接着,美眸又转向秦湘,冷嗤道:“别想挑拨离间,她是关心我,而你……没安什么好心。”
他俩说话喝酒时,龙昊已经在沈婉身边坐下了。
沈婉有意灌他的酒,于是龙昊又喝了不少。
陈喜儿跟王惠,看见这俩人如此败相之后,也没了欣赏的意兴。
果然,人跟人不能比,秦湘比起秦玉风,龙昊比起龙璟,哪是差的一星半点,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隔壁桌,沈月萝也有心将萧寒灌醉。
所以她主动挑事,跟萧寒攀生意。
也不对,应该说,她故意引着萧寒往她挖的坑里跳。
萧寒为了皖洲的百姓能有一个稳定的收入,也豁出去了。
要知道,如果真能在皖洲种上葡萄,不仅能让百姓有个稳定的收入。
还省了很多的人工,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有些品种的葡萄,种下一年,第二年便可以有产量,而且中途也不用重新栽种,只要定时定期的管理。
从人工来说,至少给减少三分二。
因为种葡萄,不像水稻麦子,需要大量的人工,才可以赶着季节播种收货完毕。
为了能跟沈月萝达成合作,他今日也豁出去了。
让沈月萝只管提条件,只要他能答应的,断不会说半个不字。
他以为沈月萝提的条件,肯定是让他娶苏兰,一定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沈月萝让人搬了个大酒桶来,又另外搬了张桌子。
桌头放着一大坛葡萄酒,桌子两边,各摆着一排器皿。
不同的是,沈月萝这边摆的是酒杯,萧寒那边摆的是碗。
见萧寒一脸的土色,沈月萝笑的奸诈,“呵呵!觉得不公平吗?那我问你,这世上有绝对的公平吗?今日我俩拼酒,赢了我答应你的条件,要是你真觉得不公平,那咱换换,但是条件也得换,你将那块地方的经营权交给我,我每年交租子给你,就算我租你的地方,也雇佣你的人工,怎么样?条件很诱人吧?”
“不必,我的封地,我自己会照看,”萧寒哪里肯答应她的条件,若是答应了,他永远都别想抬起头。
“那就喝吧,小春,倒酒,秋香,我要吃酱牛肉,”只喝酒,喝多了自然想吐,就跟喝水一样,得有东西就着。
秦玉风没有阻止,因为他搞不清沈月萝的意图,也不敢冒然插嘴,怕得罪她,以后再有生意,就轮不到他了。
元逸是不可能说话的,有好戏可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兰站在一边,捧着下巴,嘴里咬着自己的辫梢,眼珠子在沈月萝跟萧寒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别瞧她表面很镇定,可实际上,她心里乱极了。
怕萧寒瞧出破绽,怕计谋失败,怕……有太多的可能让她害怕。
萧寒将袖子一卷,粗声对小春,说:“倒酒!”
小春硬着头皮,捧着酒坛子,将他面前,整整十个碗倒满了酒。
沈月萝这边就好多了,拿个小酒壶,秋香跟冬梅轮流给她倒。
萧寒咬着牙根,端起一只碗,抬头看她一眼,“得有个标准,怎么算胜负!”
“这多简单,谁先倒地,就算谁输,”沈月萝拖了把椅子过来,也卷起袖子,一手抓着酱牛肉,一手也去端酒杯。
“好!”元逸忍不住叫了声好。
好此豪爽的气魄,真像他们草原的女子。
沈月萝白他一眼,“莫不是二公子也想参合一脚?要不你用白酒,我们喝葡萄酒,我们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蛮夷族的人,酒量究竟有多大。”
元逸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隐隐的抽了两下。
秦玉风忍不住,摸着鼻子偷笑。
若元逸同意喝,算起来,根本是她最占便宜,那两人吃大亏了。
元逸不是不想喝,而是情况不允许,只得尴尬的笑笑,“小王哪敢在王妃面前造次,再说,这是王妃跟萧公子的赌局,王妃若想找小王喝酒,改日也可。”
沈月萝心回目光,翘着二郎腿,冲萧寒一抬手,道:“请吧!”
逼上梁山,萧寒不喝也得喝。
一碗葡萄酒几口便下肚了,没有任何异样。
“好,好酒量,”沈月萝慢吞吞的端起酒杯,不同于萧寒的牛饮,她喝的慢极了中途还啃两口牛肉,看的萧寒着急坏了。
一杯喝完,她笑了,“急什么,红酒又不是水,只有细细品,才能品出绝佳的美妙,像你那样喝,就是暴殄天物!”
萧寒才不理她,他只想将这该死的赌局赶紧喝完。
在沈月萝还没放下杯子时,他便端起第二碗。
一碗接着一碗,很快,十碗便见底了。
萧寒脸上已有了红晕,沈月萝也是,不过比她好点。
她喝的慢,哪像萧寒。
所以萧寒的酒劲来的更快些,在小春接着倒酒时,反应已有些迟钝了,眼神也有点涣散。
苏兰害怕了,她担心萧寒吃不消,担心沈月萝把萧寒喝坏了。
“月萝,要不算了吧!”她低声下气的恳求。
沈月萝忽然怒了,甩掉她的手,怒骂道:“算什么算!这是我跟他的赌局,他不想赌,就由他自己来说,萧寒,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我做事的原则,便是如此,你如果坚持不了,赌局就此结束。”
她不是苏兰,萧寒也不是龙璟。
这个莽夫,哪里经得起激怒,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砰!”萧寒猛的一拍桌子,“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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