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到哪!反正离晌午还早,不若咱们去山上猎点东西?”景皓得意道。
“真的?”林雨的眼睛有些发亮。她对打猎也是有兴趣的,只是她是女的,村里上山打猎根本不带女人。没体验过的东西,她总想试试,所以景皓一提议,马上就燃起了她的那股热情。
景皓把她抱下了马,又捡了几粒石子,便和她一起,往山上牵马。
山坡上是树林,除了松柏之外,也有橡树、柞树、黄柏等高大的树木,有些树叶开始落了,扑了厚厚一层,走字上面绵绵软软的,不仅不觉得累,而且还很舒服。
不过到了这样的地方,马儿就不便前行了,一是这下面少有枯草,不能让马儿吃;二是因为,这树叶年复一年的落,已经堆得很厚了,马儿进来容易崴脚。
景皓看着差不多了,有了小灌木的阻挡,路上的人大抵也看不出这里会有马儿了,便停下来把马栓了,从马上原本的背囊里拿出了一只小弩,这才和林雨一起往山上走。
林雨对这小弩充满了好奇,这东西看着简单,可通身都是用钢制成,连上面装着的三个箭镞也是,看似很小,但很沉。加之机括的作用,林雨想,大抵就算一头老虎在这儿,这把小钢弩也会轻易把它搞定。
打猎其实并不像林雨说的那样简单,对于熟悉的区域,猎户往往知道那条路线经常出现哪种动物,都是有目的的去打猎。即便到了个陌生的地方,也不会像林雨他们这样,像是登山游玩一样、优哉游哉的,总是要观察一下地上是否有动物的脚印、毛发、粪便、甚至是吃剩的残渣。两人走了一会儿。也没见什么大点的动物,倒是松鼠有很多,往往抱着一颗掉在地上的橡果,见人来了,立马飞快地跑了。
这儿的小松鼠都叫“花鼠子”,大小和老鼠差不多,只是尾巴会蓬松粗大一些。长的黄黑两色。倒也能称得上漂亮,小眼睛滴流滴流转着,十分精明的样子。不过从来没人会抓松树来吃。或许这东西并不好吃。
景皓倒不像林雨那样走得漫无目的,只不过他打猎的时候也和普通猎户不同,逐鹿的时候纵马狂奔、箭无虚发,杀狼的时候飞身而起、一刀毙命。也是都知道动物大抵活动的路线、范围,才开始狩猎的。也不像这样漫无目的。
景皓心里有杆秤,既要让林雨享受,又不能让她觉得无聊,所以一边和林雨说这话。一边观察着这地方有没有一些动物经过的细节。
终于在一块小灌木附近发现了野兔的踪迹,景皓示意林雨放慢脚步,没一会儿。果然就见到一直灰色的肥大兔子在草丛里跑跳着。景皓把小弩递给林雨,事宜她发一支箭镞。可林雨哪里做过这个,见兔子快跑远了,赶快拍着景皓的胳膊,让他出手。
几乎同时,景皓毫不犹豫地又扔出去了一颗石子,但和打野鸡的力度不同,这次隐隐有了破空之声,兔子便应声倒地,头被打破,血流如注。
“哇!你真厉害!”林雨再次忍不住夸赞,弄得景皓的心里也愈发膨胀起来。
一只兔子满足不了林雨的热情,而景皓也很享受这样被夸赞的过程。这次景皓认真了不少,一路打野鸡、打兔子,最后下山的时候,兔子打了两只,野鸡打了三只。景皓倒也看到其他动物的痕迹了,不过今天他是要出来玩的,而不是打猎的,他不想猎到太多没地方放,弄得两人必须早早回家,所以就巧妙避开了那些动物。
回到拴马的地方,景皓从马上的背囊里拿出一根长绳,便把这些动物都绑了,挂在马上,然后才牵着马,与林雨一起下了山。
走了这么一大气,林雨也累了、渴了,喝了点景皓水囊里的水,两人这才上马继续前行。
“你要是不是富家子,以后光狩猎也能赚很多钱!”林雨感慨道,打野鸡、兔子这些,他都根本不用工具,只是小石子一弹,小动物就死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感到景皓的身子一僵,林雨刚想说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景皓便道:“你说的也是,等将来我什么都不做了,你也把店铺交给别人。咱们两个住在山里,种上两亩薄田。我每日出去猎些动物,咱们几天一出山,把动物换得了银钱,再买了米粮回来,也是不错的。”
“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质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尔晨钟暮鼓,安之若素。”林雨轻轻吟起了这句她最喜欢的句子,若是这样,该有多好?
“都会有的。”景皓的声音轻轻的,确也十分坚定。
林雨说不好心中的感觉。与景皓在一起,她多少也会患得患失。两人在一起,注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且不说二人的出身背景,单说年龄上的、时空上的差距,林雨就担心两人随着时间日久,而相处不下去。她没有什么丰富的恋爱经验,在她的理解看来,两个人在一起,不仅要门当户对,两个人的学历、学识、人生观、世界观都要相对的一致,这才会有一些共同话题。可是,她与景皓相差了六岁,但其实两人是相差了千百年的距离,在她的思想里,没有封建社会的太强烈观念,也没有什么关于这个世界的民族爱国情怀。她不知道以后两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会因为这些而产生这样那样的分歧。她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他,只是不敢想以后的人生。
如今景皓这一声轻轻的,不是承诺,确有坚定。忽然让她也轻松起来。或许,男人的承诺是一把双刃剑。有的男人承诺之后,爱这个女人便遵守,不爱了就选择遗忘。可对女人来说何尝不是?不爱时是压力,爱的时候是拖累呢?景皓不给她承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对她的负责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