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是路过……想问问大师,那个计划……策划到哪一步了?”
路过?你一个早就被调回去大房住的人,怎么会路过没有半点交集的负一楼?姬霄在心底腹诽道。
在脑海中快速思考,权衡利弊之后,姬霄决定还是先给他透点底,免得那刘某仁跟包工头一样,以后天天都来逮着自己问进度。
“……我知道你赶时间,可这东西是急不来的:要是只是想普普通通地越狱,那还不简单?叫三五个人搭个人梯,也就翻出去墙外面了,”说着,姬霄话锋一转,反问道,“可是这种劣质的计划很有可能,逃出去还没跑到市区,就直接被安保人员抓回来关紧闭了——你想要的,是这种越狱吗?”
刘某仁也知道自己催的有些紧了,心虚地摇了摇头。
“没错,你不想刚跑出去还没到婚礼现场就被抓回来!”姬霄强调道,“如果是这样,就不要一直追问,干扰我的思绪!”
打完大棒,他还不忘抛出萝卜来继续吊刘某仁的胃口:“现在计划已经有一个雏形了:接下来还要拿到精神病院的设计蓝图,购买相关器材,找信得过的人作为外界接应……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越狱,也是要一步一步来的。有了新消息,我自会通知你。”
听完姬霄的训斥,刘某仁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就怔怔地杵在门口的位置,不敢动弹。
见状,姬霄随意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想。”
收到逐客令,刘某仁有些感谢地微鞠一躬,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下子,估计能有个三四天的清闲吧,姬霄琢磨道。
等刘某仁似乎走远,姬霄这才松开拳头,从手心取出那张有些被汗水浸湿的纸条,上面的一些字已经洇开了。
不过反正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他也不以为意,随意搓开字条,又对折几次后,黏在了那叉子的底部,将几个盘子叠起,把刀叉连着上面粘着的字条,放在了桌子的角落。
正当他站起身来,转身走向房间的角落,要冲水送走孙大树写的那张字条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道呼喊声:“有空吗?”
一而再,再而三,姬霄也是有些忍无可忍,终于有些怒了。
他转过身来,左眉高挑,而右眉则是紧皱,显然怒极,反问道:“你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我想,刚才问你的,并不是我。”面前的刘某仁淡淡说道,而他的嗓音,已经变了个模样:从那种饱经酒水摧残的粗嗓子,变得柔润似水,而又中正至极,没有任何特点——似乎下一刻,就能摇身一变,模仿出另一副嗓音来。
更令人大开眼界的显然在后头,门前的这个“刘某仁”,虽负手而立,可他竟然不用借助任何外力的帮助,下一刻,竟是变了个脸型!
只见他脸面上的肌肉有些骇人,带着规律地收缩、舒张起来,连带着左右摇头上下点头晃动面庞,软骨、硬骨错位变化……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过后,“刘某仁”这才现出本相,是个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
“我问的是:你可有空,学习我这一门易容术?”中年人再次自我介绍道。
这易容术好是神妙,一时间,姬霄也是愣在了原地,听到中年人开门见山的问话过后,他才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在下愿执弟子之礼,拜先生为师。”
出乎意料的是,这中年人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好说话些。
他微笑着摆摆手,回道:“大可不必,我只是个卖艺的,这也只是一宗交易罢了。你若是有缘,这道易容术也能传的更广些。”
说着,中年人清了清嗓子,重新自我介绍道:“虽然只是买卖一场,可你我也算有缘,这段时间,你就称呼我为面具先生吧,我会分‘皮相’和‘音相’两部分倾囊相授,能够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姬霄。”姬霄抱拳介绍道。
“虽然你我只是初次见面,可依我看来,姬霄先生很有易容的天赋,”这番话听起来似是奉承,可看面具先生那一脸正经的表情,又似乎不假,“先前我在那群居的病房中暗中观察,姬先生似乎也有所察觉——而这正是易容之中的一门求之不得的天赋,能够察觉到周围变化的感知力。”
原来,刚才在大房那个方向传来的窥伺目光就是你!姬霄在心底想道,刚刚刘某仁来找自己,他还自然而然地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以为是那刘某仁心急,没日没夜地在偷窥,倒是错怪他了。
“有此等感知力,就算学艺不精露出了破绽,也足以在事情败露之前逃跑。”面具先生接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