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皮鞋后跟沉重的踏地声,姬霄当机立断,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
“哈,哈啊……”他踉踉跄跄的,似乎因为憋在鼻腔里的喷嚏,有些昏头转向。
“哈嚏!”姬霄终于松开了护在鼻子前面的手,向着厕所附近打了个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楚的喷嚏。
没有人看见,早在喷嚏打出之前,一道小纸球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喷进了厕所旁边的第一间牢房内。
那后面的哈嚏声,只不过是做戏罢了。
一定要看到那纸团啊……姬霄在心底祈祷道。
只要那纸团被任意一个工作人员发现,立刻就能从那纸张上原来的内容查到他姬霄身上,到那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这些——毕竟,身后那两个安保,已经提着修理工具,快要走到这附近了。
无论那奄奄一息的犯人会不会看到他的纸团传信,他都得试一试,拦住这俩安保,创造出一个对方从昏迷中清醒并浏览一次纸上内容的机会。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持刀劫持护士的犯人眼角抽动了一下,朦胧之中,似乎看到了那团纸。
“哈嚏,哈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姬霄眯起了眼,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让他鼻头发痒的罪魁祸首。
远处的安保一头雾水地看着姬霄的动作:只见后者先是打了好几个堪称震耳欲聋的喷嚏,而后鼻头开始抽动,开始嗅着周围的气味,一副在寻找鼻敏感源的样子。
一个安保皱了皱眉:他的脑海中简直可以想象出那些飞沫在空中四处飘散的情景——没有谁想要接近一个正在打喷嚏还不捂嘴的人。
另外一个安保似乎是意识到了同伴的这种想法,低声警告道:“这件事可不能再拖了,队长已经够生气的了,要是被他看到你杵在这里,保准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当他们走近冲凉房的时候,姬霄却没有跑进厕所里面清洗一番鼻腔,反倒是用足够在场众人听见的音量,开始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了。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害的我鼻子这么痒呢?”他挠了挠头。
哈嚏!
“我莫不是……”
哈嚏!
“我不会是对狗毛过敏吧?”姬霄有些疑惑地问道。
狗毛?不远处的两个安保自然听到了他的话,有些不解——这精神病院里面,哪有人能够养狗?莫非是有早班的同事家里养了宠物狗……
哈嚏!一个喷嚏打断了他的思绪。
哈嚏!
哈嚏!
哈嚏!
当那两个安保走到附近时,姬霄更是浮夸至极,一连打了三个大喷嚏,而后破天荒地压低了音量,低声说了句什么。
即便如此,这句话还是被两个安保清清楚楚地听了去。
“怎么从刚才开始好像一直有股狗味啊,还越来越近了……”他如此说道。
“你说什么!”一个安保怒目圆瞪,就要撸起袖子去找姬霄的麻烦。
“啊?”姬霄转过头来,一副刚意识到两人存在的样子,“我可没说什么啊,当然,如果有人要对号入座,那我也没有办法。”
另一个沉稳些的安保,也是面色阴沉,却没有助阵的意思,反倒是伸出了手臂,拦在同伴身前。
他很清楚,这精神病院里最能打的队长都奈何不了对方的话,那必然是有着真本事,绝不是他们赤手空拳可以收拾的,这也正是对方嚣张的底气。
“小子,你别以为和我们作对是多么厉害的事,只会显得你很愚蠢罢了。”他警告道。
此言倒是不虚,如果姬霄被关在这里“治疗”个十多年,在自己的地盘上,这群安保总能找到办法治他的。
放完话,那安保也不继续纠缠:他很清楚,继续和这牙尖嘴利的小子说下去,自己必定是说不过的——又逞不了口舌之利,又不能愤而出手杀他的威风,最好的选择就是避让。
不过,多年的经验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在前脚即将跨入厕所之前,那安保停住了脚步,富有深意地向着先前那犯人所在的单间望去。
这些病人,无论是真病还是装疯卖傻,都鲜有这么直接挑衅他们权威的时候……无利不起早,这人故意挑衅我们两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除非,他不得不叫住我们两个……”那安保喃喃道,事情都真相,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姬霄见他沉思,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脸上的表情却不能显露半分,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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