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霄只是侧目微微表示惊讶,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传闻,在这屋檐下,没有任何人以戴罪之身拿到过纸鹤——纸鹤会选择它的主人。”散仙神秘兮兮地说道。
姬霄险些嗤笑出声:进个精神病院,还真把自己当成蹲大牢的了。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你什么你?”散仙有些不解。
“我就拿到过纸鹤,不过对那玩意没兴趣就随手丢了。”
“你!”散仙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简直就像心爱之物被玷污一般,差点就要拎起姬霄的领子将他痛揍一顿。
不一阵,他又冷静下来,缓缓开口说道:“这正是小友的过人之处,视金钱如粪土,也证明老夫没有看走眼……”
姬霄心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在什么时候去那庄风的办公室一趟,将他手里的纸鹤顺出来;再不济,和那秃头院长搭讪,强行把那纸鹤抢了就是。
物以稀为贵,也就是这帮病友因为种种机缘巧合从来没有拿到过那院长叠的纸鹤,这玩意才显得这么珍贵。
“好,我就帮您弄一只纸鹤回来。”姬霄漫不经心地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不知道散仙等姬霄的承诺等了多久,几乎是姬霄刚答应的一瞬间,这句话便脱口而出,生怕那好不容易招募来的帮手反悔了。
“我自然是不会反悔……”说着,姬霄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要逗这老头儿玩玩。
“我去取只纸鹤,那您呢?”
“这……”散仙一下子怔住了,在这精神病院里,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
“要不,我传给小友另一部……”看来,他还没有忘记功法这一茬。
能够想到这个恶作剧的主意,姬霄的脑海中自然早就有了初步的构思,想都没想,他就开口说道:“老人家,我看……您就帮我去取一件东西吧。一物换一物,很公平吧?”
“嘶……是挺公道,小友说吧,你想要什么,老夫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拿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让他夸下海口,不过有那么一瞬间,这老头儿拍胸膛保证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嘿嘿,”姬霄轻笑两声,“我要您去把我的镯子取回来。”
他说的镯子不是其他,自然就是白注所亲手制作的手环。
“镯子?……哦!是那玩意!”散仙思索一阵,恍然大悟,瞬间就明白了姬霄所求何物。
这走在大街上几乎人人都有的玩意儿,想不认识还真是挺难的。
“有点难度。”散仙很是实诚地说道。
“您老人家扪心自问,是去拿纸鹤难,还是拿镯子难?”姬霄反问道。
散仙对于自己拿不到纸鹤的这个想法,似乎已经根深蒂固,姬霄的话一出,他便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
“只要小友能为我取来纸鹤,我必会将镯子完璧归赵。”散仙郑重其事地说道。
自始至终,姬霄从来就没想过这神经兮兮的老头儿能把他的宝贝手环带回来,他提出这个要求,纯粹只是逗他玩儿罢了。
达成共识后,散仙慢悠悠地离开了姬霄的单间,不知道又逛到哪里去了,而后者则是开始打量这病院的四周,试图寻找机会上楼溜进话疗室,把那桌面上的纸鹤顺出来。
只是这散仙再次神秘失踪,害得安保们的戒备心都加强了不少,出于无奈之下,派了三两个人出来,在走廊上装模做样地巡逻起来,寻找着那个右脑太阳穴上有着一道伤疤的老人。
等他们慢悠悠地找到,慢悠悠地口头教育,而后又慢悠悠地回到办公室,黄花菜都凉了,早就扼杀了姬霄潜入二楼暗中偷出纸鹤的所有可能性。
在走廊上寻找机会,像傻子一样逛到了五点多,又有一个护士推着餐车过来了。
五点吃晚饭?这也太早了吧?
不过,姬霄的心思显然不在饭菜上面——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要是连这么个小小纸鹤都搞不到手,岂不是丢尽了脸面?
话是这么讲,但从餐盘被收走,病人们出去洗漱到回来整整四十分钟,他都没找到什么时机可以上二楼。
原因无它:那安保也不知道突然是发了什么病,一反常态,竟不再慵懒地坐在办公室里面,而是站到了走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领导来巡查了。
很快姬霄就搞懂这是为什么了——换班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