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怡愣了一下,糊涂地问:“骗子?殿下您说的是..。”
五王爷冷讽道:“你也学会骗我了吗?不要试图否认,我知道你去见了光叔,还和他相处甚欢呢!”目光一寒,狠狠地说:“你该不会喜欢上那骗子了吧?嗯?回答我!”
王千怡没见过李瀍这副恼怒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陌生,随即觉得委屈,鼓起勇气来争:“奴与光王不过相识之面,光王虽然愚顿,但心地却是极好的,倒是殿下派人监视奴不知是何缘由?”(唐朝女子自称儿,奴,一般用奴做囗头语)
李瀍脸刷得一下红了,正要发作,又想起了那个宏伟的计划,自觉失态,缓下神情来说:“方才是我性急了,这十六王宅不像你想的那样安全,我真的很在乎你,才派人一路保护你,光叔一点都不傻,他是伪装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我知道他很危险,你能做到远离他吗?哪怕是为了我?”
见王千怡犹豫着,李瀍知道欠些火候,他索性拉过王千怡的手,做着一副深情的样子,柔情地宽慰着,又说言甜言蜜语,那王千怡虽恼着,但见了爱慕的人这番示弱,也不禁软下来荡起了情意。
李瀍见时机已到,说出了他此次见她的来意和对她的诚意,王千怡听了也是大惊,各位看官,你道这李瀍说了些甚么?这李瀍竟愿为她
皈依景教。
加入景教不是什么大事,比如唐代名将郭子仪就曾皈依景教,但身处十六宅的李瀍入教那就是一件很大的事,大的能震惊全京。
十六王宅自成立以来就严禁居于此地的皇子参与政事与结交各大势力以确保东宫太子之位永固,李瀍这么做,无异于告诉天下人,老子这王爷不做了,我要拉扰景教开始成立自己的派系了。
这就很值得一些人落井下石了,保不齐就落个身首异处。
因此,王千怡震惊是不无道理的,她没想到王爷能为她做到这般地步,即使是说说也值得她感动良久了,当下只劝道王爷心若诚恳,自有主佑,并不必皈依景教之类的,但李瀍却一再坚持入教,二人争论反复,王千怡终究是答应了愿为五王爷入教一事向教主去请求一番,两人又是一番你侬我侬,直到夜色渐临,王千怡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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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足银熏炉袅袅轻烟充盈了屋间,床上的女子正半眯着眼侧身支着,看着正自个从金制兽纹的盆里盥着手的李瀍,此时的李瀍心事忡忡,只着着件薄衫,衣襟处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还是李瀍先开了囗,问女子道:“倘若计划没有照着你的意思来,景教当真纳我入教又或是当众检发我,那我颖王府怕是要不复存在了。”接着又问:“那时候又如何是好?”李瀍转过身来望向床上的女人,只着件肚兜,性感而妩媚。女人慵懒地拨弄着头发,轻轻一笑说:“景教教主可是个聪明人,前些日子那教女和您得罪了仇家,若现在纳您入教无异于自取灭亡,依妾身看,那教主不但不会纳您入教,还会派人来府上严词拒绝您断绝与颖王府的来往以讨好仇家呢!”
李瀍缓了缓神色,仍皱着眉,又问:“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仇家当真会看得上景教教女?即使看得上,也不见得景教会将教宗传给仇家。”
女子从床上赤着脚溜下来,从后面抱住雄壮的李瀍,一边用指尖在李瀍的后背画着各式图样,一边说:“论门户,小小的景教是攀不上这门姻亲的,相较于其他宗教,它的势力也不会是寻常权贵结盟的首选,但景教却有两点优势是其他教派不能企及的,这第一点嘛,恰恰是景教势力相比于其他宗教势力薄弱,教众也并不广泛,仇家树大招风,若与顶流势力结为盟亲,未免遭到圣人打击,再者景教势单力薄也更易操控,第二点就是与教女联姻也是为仇家留条后路,万一哪天仇家遭受致命打击,也能凭着至宝和景教在朝中留有一席之地,至于景教嘛,也不会傻到当真交出至宝,他们也只是想借着仇功德使将手也伸向朝堂上而己,两家可谓是各取其利,而殿下您嘛,凭借着这些日子与那教女的关系,很有可能成为最大的赢家呢!”
女人的手慢慢伸向李瀍裆间揉搓着什么。
“呃..你说得我是越来越糊涂了,归结到底,你也只是在..嗯..赌,若赌输了怎么办?”男人问。
“赌输了,妾身陪您一同赴死就是了。”女人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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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上白石板印着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街上已清了道,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伍蛮横而慵懒地盘踞在街心上,人群中七嘴八舌。
“欸,这是哪位郡主出嫁给谁家了,这么大的派头咱也是几十年头一次见。”
“当心你嘴,这你都不知道,仇家二郎迎亲景教教女你怎敢乱讲,刚才的话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旁边的人忙扯到。
“娶个尼姑?他奶奶的,美得很。”
轿子不大,却很豪华,帘子四角饰着夜明珠,轿身用着金箔绣成鸳鸯戏水的样式,轿子里的王千怡眼圈红红的,她没想到父亲对五王爷入教一事会大怒到亲至颖王府上拒绝后没过多久又将她许聘给仇宗宪,任她百般抗拒,也只能顺从父命,一想到要嫁给那样的人,她觉得不若死了罢了,若不是大春带回颖王的那对玉佩和信中颖王许下的承诺,她是万万不会接受的。
五大王,您一定要快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