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和离是吴尚死之前都说好的,你如今胡搅蛮缠,不就是想让我徇私枉法,真要是如此做了,我有何脸面做这个刑部尚书。”陈良佐一拍桌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记得吴尚这些年私下收了不少银子,我觉得可以查上一查。”刘堃放下茶碗慢悠悠的说道。
陈良佐点点头,起了身:“时间还早,我觉得还是回去仔细的审一下。”
“你们欺人太甚!”吴启玉还没开口,站着吴启玉后面的吴泰就忍不住开了口,他回来这几天,虽然家里愁云惨雾,但吴启玉和吴岚明显对他关注不少,做为这个家唯一的嫡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如今也是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吴泰快步的走到大厅中央:“六王爷,陈大人,我兄长横死,嫂嫂既然还没和离,那自然还是吴家的人,这几日她不来哭丧,已是失了妇德,如今我们不追究,你们反而逼着我祖父写和离书。你们如此仗势欺人,我就是去敲登闻鼓,也不让你们得逞。”
“哪里来的青蛙,这么聒噪。”刘堃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看了一眼吴启玉。
这是不屑和吴泰说话。
陈良佐看着吴泰冷笑一声:“我的女儿是嫁于你家,不是卖给你们做奴婢。今日若是你们不写,我们明日去宫里分辨。”
陈良佐一甩袖子,起身便走。
吴泰正要再说些什么,吴启玉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噤声。
刘堃也不再多留,看了一眼元娘,两人起身也准备离开。
“妹妹,既然你已洗清嫌疑,为何还要跟着六王爷!”吴泰看元娘要出门,伸手拦住了她。
“你叫我妹妹?”元娘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吴泰:“我母亲被杀时,你想起来我这个妹妹了么?想当年我被关起来的时候,你想起我这个妹妹了么?我被送到乡下,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你想起我这个妹妹了么?”
看着吴泰黯淡下去的眼神,元娘向前一步,看着吴泰的眼睛:“你虽然不是母亲轻生,可我母亲也抚养你十几年,可你呢?你可曾梦到过她?如今说我是你妹妹,真是可笑,你们何曾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过?”
“我,我……”吴泰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他母亲难产而死,在他不到一岁的时候,他父亲娶了元娘母亲,那个女人虽然冷清,可自己和哥哥的日常生活却十分周到,兴致来的时候,还常常抱着他教他背诗。
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不喜欢他了呢?是有一次,他哥哥让他把一个虫子放在不到三岁的元娘床上。是有一次,奶娘让他在父亲面前说自己受伤是那女人故意的,是……
一次次的伤害,那个不会解释,也不屑于解释的女人对他和哥哥彻底死了心。
可随着他慢慢长大,他终于明白,那个他也叫做母亲的人,有那么几年真的是把自己当做亲生孩子的,可是,她死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甚至他都不敢去见元娘,他怕自己会羞愧。
如今元娘当面质问,可他能说些什么……
“走吧!”刘堃站在元娘旁边,看着元娘有些发红的眼,有些心疼的说道。
元娘深吸一口气,这才随着刘堃出了门。
在马车上,元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你知道么?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二哥了,他天天带我去花园里玩,还给我捉虫子,采花。”
“以后我也给你捉虫子,摘花,你让往东绝不往西。”刘堃笑嘻嘻的递过来一个帕子,元娘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哭了。
“好了,上午忙了那么久,你也该饿了,我带你吃个好的。”刘堃敲了敲车壁,马车突然加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