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笑话,那孽障六年前本就该死。若不是我去先皇面前交了陈清那些人的罪证,我吴家也早已被连累的满门抄斩,如今她害我孙儿惨死,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让我解恨,我还怕人笑话。”吴启玉怒极反笑,在微熏的天光下,透出一丝疯狂的意味。
此时宫门内响起兵士跑动的声音,宫门马上就要开了。
两人冷冷对视一眼,理了理仪容,在宫门口两侧站定。
门栓被人拔下,吴启玉向前了一步。
刘堃心中冷笑,吴启玉难道以为能跑过他?
宫门慢慢开启,吴启玉凑到门前,可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刘堃抬眼望去,薄雾弥漫,看不清来人,眼看吴启玉已进了门,刘堃想也不想的跟了进去。
皇宫不能奔跑,两人一路疾走,刘堃年轻体壮,稍一发力就把吴启玉甩到了后面。
刘堃知道皇上此时定在用早膳,便心存戏耍之意,走走停停,待到了皇上的寝殿门口,吴启玉已汗如雨下,气喘如牛,指着刘堃半天说不出话来。
内侍进去传了话,皇上果然让他们先候着。
刘堃拿出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看着吴启玉的狼狈,生出了几分快意。
候了不到半个时辰,皇上便传他们进去。
一进殿门,那吴启玉便大哭跪地。
“爱卿这是怎么了?”皇上刚接过内侍手中的茶水,还没入口,听吴启玉这么一嚎,便急忙放下茶碗询问道。
“臣,臣的孙儿昨日没了。”吴启玉伏地大哭不止。
“爱卿节哀。”待吴启玉哭了片刻,皇上才长叹一声说道:“朕记得你家孙儿正当壮年,为何突然亡故?”
吴启玉这才掏出手帕,胡乱抹了抹眼泪说道:“此事都怪老臣持家不严,我有一孙女,儿时体弱,放在乡下庄子上养了几年,前段时间太后要为六王爷选妃,我便把她接了回来。没成想,那孽障无人管教,居然养成跋扈的性子,在家里冲撞长辈不说,她兄长对她稍有不顺,居然在大庭广众面前鞭打长兄,致使她长长兄横死。”说道此处,吴启玉忍不住又伤心的眼泪鼻涕横流。
皇上一听便一拍桌案,站起身怒道:“前几日你还在为你那孙女说情,说她和那书生两情相悦,让我成全。今日又说她鞭打长兄,致使她长兄横死,这等女子不守妇道,不敬尊长,应该立刻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皇兄。”刘堃咳嗽了一声,皇上这才注意到他,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么早来,难道和此事有关系?”皇上虽心里有些不满,但却一想起前几日太后给他说的话,就尽量放缓了语气。
太后说刘堃此人虽然吊儿郎当,心里却极有城府,且重义轻财,此人若在眼皮下面,赐些小恩小惠,他便是个安乐王爷,时日久了,便没了爪牙。但若逼他急了,离开京城,联系旧部,说不定就成了势,反而成了他的威胁。
想想自己这皇上做的着实憋屈。
“皇兄,此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这吴家元娘……”话刚起了头,就听人问道:“我说你这皮猴怎么这么早来,原来又是为了姑娘。”
皇上急忙迎了过去:“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一大早就听说吴大人和堃儿前后脚的进了宫,想着怕他们因为前几日悔婚事闹出了什么事端,就过来看看。”太后扶着皇上的手坐下,瞟了刘堃一眼,拉着脸问道:“这吴大人一把年纪了,哭成这样,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母后,这事说来话长,你听我细说。”刘堃跪行几步,靠近太后。
“起来说吧,跪着仔细腿疼。”太后看了一眼皇上,皇上便让人赐坐,可吴启玉死活不肯,只是跪地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