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去给元娘看伤。
元娘无奈,有些犹豫的拉高裙子,卷起裤腿,只见两个膝盖青紫肿大,膝盖附近还有两大块烫伤,个别皮肤已经破溃,卷起裤腿时有衣服沾到了肉上,真真是惨不忍睹。
太后眉眼冷了几分:“你一个大夫,为何不自己上药?难道是为了博哀家同情?”
元娘一听又要跪下,被一旁的姑姑扯住:“不是民女故意不上药,只是这伤太多,如果上药必然行动不便,且药味太浓,今日进宫,怕让有心人多想,请太后明察。”
“罢了,你一个闺阁女儿家,伤的如此之重,且回去好好养伤吧。让双喜送一送吧。”太后冷了脸,摆了摆手让元娘退下。
那双喜公公不是别人,正是带元娘过来的那个小公公,借着刚才元娘打赏的情分,一直把她送到了宫门口停马车的地方。
各家马车都已散去,想来春宴已经结束,可元娘过来乘坐的马车也不见踪影,只剩露珠一人站在墙角张望。
一看元娘出来,露珠赶紧跑过来,一双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刚哭过:“大小姐,刚才二小姐说她头疼,马车人多她坐着气闷,非让她的丫鬟坐咱们车走,我拦不住,求大小姐责罚。”
元娘没回露珠的话,只是转身给王公公施了一礼:“公公见笑了,我那妹妹自小体弱,家里长辈就娇养了些。劳烦公公相送了。”
说完她也没有责怪露珠,径直向前走去。
寿康宫。
太后躺在塌上,屏姑姑正慢慢的在给太后蓖着头发。
“你看那元娘如何?”太后闭着眼睛问。
“奴婢不敢妄下定论,不过那姑娘言语之间倒是豁达,言行举止也颇为大气。”
“你到难得说人说好话。不过哀家看那伤,开始觉得她是故意的,是借哀家的手想为自己鸣不平,后来一想,这姑娘怎知哀家会召见,在海棠苑时她也站的颇远,不像太有心机的样子。”
太后蓦然睁开眼:“你还让人尽快去查一下那个元娘,越细越好,才回来两三天,就被搞成这个样子,要么是故意,要么就是性格太过软弱。”
画屏起身出殿安排,等回来时刚好遇到双喜过来回话。
“太后,都安排好了。”画屏又坐在塌前,继续为太后梳发。
“那双喜回来了?”
“他送了那元娘出宫,没成想那吴家二娘居然让她丫鬟坐了元娘的马车,剩元娘的一个丫头在宫门外等着。”
“想来那吴家也是乍贵之家,好好一个嫡女被作践到如此地步,一个妾生女,又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真是让哀家开了眼。对了,皇上宣吴启玉说什么了?”
“皇上向那吴大人化缘,要了整整一万两白银。”屏姑姑嘴角含笑。
“那老狐狸也肯给?”
“他自然是不肯的,可皇上让他跪了半个时辰,他就想通了。”
“那二娘,一身行头几千两银子,皇上向他要一万两,还真算便宜他了。”太后冷然说道。
“让人送点伤药给那元娘,看看吴家今天又什么反应?”
屏姑姑躬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