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弯,直奔地下一根立起来的木头,那木头瞬时就成了两半。
一股腥臊味传来,那朱妈妈居然尿了裤子。
元娘看着地下坐着仆妇,平静的说道:“带她去收拾一下,过了午时再出发。”简直和刚才那个要暴起杀人的姑娘判若两人。
那仆妇赶紧抖着腿拉着还瘫在地上的朱妈妈向外拖去。
元娘又开始劈柴。
过了两刻,那朱妈妈换了裤子,低眉顺眼的又走了过来,带着还有些颤抖的语气说:“大小姐,太夫人说小姐年岁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能老呆在庄子里,太夫人已经打听了几个人品才学皆好的公子,就等太爷拿主意了。大小姐就快随老奴走吧。”
元娘撇了她一眼,目光中的威压如有实质,朱妈妈想起刚才的那一斧,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
元娘在心里冷笑,两年前,她祖母还被人撺掇着想把她嫁给阁老家的傻孙子,要不是祖父怕别人说他趋炎附势,恐怕早就应了。这次也是六王爷刘堃在太后面前提到自己,她祖父母不得已才接她回去。
还青年才俊,把她当傻子么。
眼看已经快到午时,元娘还在不紧不慢的劈着木头,朱妈妈不由得焦急起来,后天就是进宫的日子了,这一天多的时间,要裁衣,要熟悉宫中礼仪,时间委实有点紧了。走时少夫人反复叮嘱快去快回,可大小姐不走,自己又不敢再用强,真是让人心焦。
快到午时,元娘才把那一堆木头劈完,去厨房做了些饭食,自顾自的吃了。
朱妈妈也饿得饥肠辘辘,可看元娘吃的东西,却感觉无法下咽,不知什么野菜做的饼子,配了点面汤,在吴府,最低等的丫头都吃的比这个强,幸好自己带了糕饼点心。
等吃过饭,元娘借口更衣,独自从院子的角门去了后山,那后山的小径被雨水冲的坑坑洼洼,就连打柴人也不愿从这里上山。
元娘却在那小径上辗转腾挪,瞬时就上了山顶,从山顶下去,有一块不小的平地,大大小小十几座坟茔就出现在眼前。
那块坟地整修的颇为整洁,周围遍植松柏,中间还有一条用石子铺出来的墓道,墓道两旁的迎春正开的灿烂,可元娘却无心欣赏,直接走进了墓旁的一个木屋里。
木屋里一站一坐两个男人,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院子里用豆子打元娘的老头。
元娘看见他,有点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师傅,太过分了吧,你走就走吧,至于把酒和豆子都拿走么?让舅舅以为我苛待了你一样。”
那老头听了立刻眉毛一竖:“还不是因为你这丫头要走了,以后我去哪里吃你做的好东西。”
“等我跟那刘堃结了婚,直接去六王爷府上找我就行,他定不敢管束于我。”说起自己婚事,元娘毫无羞涩之意。
待她还要说话,坐着的那个男人不耐烦的敲了一下桌子,元娘赶紧乖乖的收了声,走到那人跟前,恭敬的叫了声:“舅舅。”
只见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皮稍显麦色,但长眉如刀,眼如鹰隼,薄唇紧抿,气势颇为赫人。虽一身窄袖皂衣,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此人是元娘的舅舅,叶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