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两败俱伤

地的变化。

    太初号内部的病变，张兆全作为其融合者，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他没有办法解决。

    他闭上眼睛，努力去回想当初训练时所汲取的知识，然后用脑电波下意识地发送解决病变区域的指令。只是很可惜，他所做的只是杯水车薪。他发送出去的那些指令，受那些粒子的干扰，或多或少都被篡改，让他的清除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异常的粒子如同癌细胞扩散，向整个指挥系统内部蔓延，随后死死扎根其中，难以被清除出去。即使此刻，张兆全尚未丧失对太初号的控制权，但他很清楚，此消彼长之下，失控只是迟早的事情。

    为了挽回损失，张兆全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但面对羲和升级过的意识激活技术，他所做的只是螳臂当车。

    缄默许久，他突然想到了训练时，教导员曾经说过的最后一个冒险方法。

    “只能如此试试了！”他心想，随后将自己本独立的意识，进行信号转换，导入到太初号的控制中枢里面。

    当他进入后，如鱼得水，指挥太初号的所有部件时，再没有任何的阻塞感。此刻，他的意识仿佛化作削铁如泥的利刃，凡是被他意识所接触到的意识激活粒子和刀模组粒子，无一例外都由物质转化成能量，变成太初号的养分。

    他就像是一名绝世剑客，每一次次出招都正中要害，使得8102发射出来的意识激活粒子流束和刀模组粒子流束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被全部剔除出太初号本体。

    但就在此时，原本气势节节高涨的张兆全，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出现了阻塞，就像是舞台上热情洋溢的舞者，突然间变成了迟暮老人，动作异常缓慢，力度也异常微弱。这样的信息反馈到张兆全大脑意识时，他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有微微的遗憾，遗憾不能一鼓作气将那些粒子全部驱逐出去。

    构成他自我意识的微粒，与8102发射出来的粒子束碰撞后会相互湮灭，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粒子流束减少多少，他的自我意识也会同样的减少多少。这是使用那种尚未成熟的技术的后遗症，无法逆转。

    在他攻势骤变之际，潜藏在粒子流束内部的纳米机器人集群，抓住这个机会，指挥着粒子流束向张兆全发起浩浩荡荡的进攻。

    机器人集群知道，当张兆全将自己的意识完全融入指挥系统内部后，它们便失去了掌控太初号的最佳时机。只是，它们不肯就此认命，即使不能让太初号为自己所用，也不能让其安安全全回到猎人联盟手中。

    所以，张兆全必须死，太初号必须成为无主之物。

    在刚才的消耗战中，机器人集群发现了张兆全自我意识在逐渐降低的漏洞，稍加推演后，它们发现了原因，所以才有此刻的大举挥兵反攻的行动。

    粒子流束与加载着张兆全自我意识的微粒碰撞在一起，就如同摩擦起电般，产生了肉眼难以辨别的电火花。电火花在微观领域蔓延开来，凡所过之处，好似洪水猛兽，将所有的微粒无差别地席卷到其中，让其成为它的养料，助长了电火花的气势。

    如此之下，无论是有纳米机器人集群的粒子流束还是张兆全自我意识的微粒群体，都在这场相互攻击之中，毁于一旦。

    不过张兆全临死前，内心是欣喜的。

    他看到了那些粒子流束与自己同归于尽的画面，也看到了太初号再次恢复正常的画面。只要太初号能够无事，他自身的安危其实并不重要。对于这场事关种族存亡的战争而言，往生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每一个文明的个体其实只是炮灰一样的存在。

    在意识快要完全溃散前，张兆全通过往生舟的监控系统，察觉到了太初号之外的空间中，那场气势浩大的大爆炸。

    他有些愕然，随后又有些无奈。

    他知道，太初号虽然保住了，但其他的往生舟已经惨遭毒手。只是，他此刻已经无能为力。

    张兆全的意识在大约两分钟之后完全消失，太初号内部你死我活的争斗也与此同时停消了。

    这场由8102等几位往生舟发起的，针对猎人联盟的往生舟的行动，渐渐进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