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用水煮,花盆倒了都永远不会扶一下。
飘逸的卷发波浪懒在沙发上,翘着兰花指细心的涂抹着指甲油,还天天腰疼腿疼的女士。
居然有闲情雅致去经营一段婚外恋情,要勾心斗角,还要受尽白眼冷遇。
这情夫,听说是初恋,具体没有人敢跟我提起。
但我门清,他本来一个穷酸的小子,拆迁拆了好几趟房,浪漫主义的池莉义无反顾,再续前缘前缘。
哪怕隔着屏幕,也是一副少女的娇憨。
面对我的时候,又不得不皱起眉头,挑三拣四。
每次离婚协议起草好了,摔到池西落面前看看,叹了口气说:“都是为了你!”
我有时仿佛感觉到,池莉盯着我那在书桌前假装写字的背影。
不自觉得咬着牙,想要举起菜刀来。
斩草除根,各自安好。
想想就好。
若真要用我这条贱命成全他们,是不是应该叫齐他们一人来一刀,牢狱之中铁窗劳改,lalaland跟着警犬共舞呃。
莫名的悲壮感,在暖黄色灯光下,池莉和靳升不断冷冷地嚣张的对峙的时候尤为强烈。
他们写满怨恨的脸,全然没有相爱的样子。
我就像是个钉子,这段婚姻血肉模糊的手腕,在上面嚣张地摩擦拉锯。
结局不过是生老病死还是快点结束的区别。
三
“那个夜晚我整夜没睡,因为追光一直照在我身上,他邀请我不断地舞蹈,不断地旋转,不断地摆出哭,闹,笑的表情。
于是我不知疲倦的演着,仿佛台下真的有观众是观众似的。”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早,是因为春节走的非常的早。
我们早早地进入了新学期,为了逃避写数学,我加入了文学社。
指导老师是一个长得像丁玲的女生,她偏爱我的文章。
“池西落,你来说一下。你是如何构造这篇文章的?”
听到被叫名字,手心有些湿滑,就像刚刚才抓过一片云,好像有一种腋下的味道涌起来的错觉。
昨天我上完补习班回家。
打开池莉的房门,她正在洗澡。
绰约婀娜还哼着歌,感觉她心情不错。
“今晚老师在群里发布的消息你看了没有?”
“截图了,相册里呢。”
隔着几层水雾,她朝我喊着。
那个声音不知为何有点飘渺,隔着雾的仙女都这样唤。
锁屏是嘟着嘴的美颜相片。
不经赞叹,池莉是长得真的媚,所以她嫌弃我的长相,也不是没有道理。
屏幕的光闪了一下,在我的眼镜片上短暂地跳了一下。
肉色的倒影。
女人裸体的躯干,除了我自己的,谁的也没看过。
她不是我妈妈。是蛇状的软体动物,比蛆更肉感,比蛇跟热,动作奇怪地盘着。
我第一次觉得女性的躯体是多么的恶心。
就像黄色的烂香蕉。
黄褐色的一点泱开来,是快要发霉的颜色。
于是彻夜未眠,没有感动,没有难过,没有悲伤,写下了那些细碎的句子。
不置可否,是好句子。
无法解释,是韵味深长。
“我不知道,对不起。”
我每次都这样回答,不知道对不起是说给谁听。
其他同学好像也没有很失望的样子,除了老师。
“好吧。”
她一笑,露出虎牙。
我盯着她V领的白色毛衣上方的锁骨,就像两个甜甜的,淡淡的括弧。
她也会像香蕉一样,烂成斑点吗?
她不会的,我希望她不会,我也不要这样。
“叮————”下课铃很快就打响了。
大家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文学资料,偷偷把习题册子塞进袖口,往外走。
路过反光的消防栓前面,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扫一眼。
我将校服的下摆拉下来,盖住屁股。
恍惚间看到反光的玻璃窗之后,有些异样。
一抹深红色,夹杂着一些绿意。
凑近一看竟是一朵玫瑰。
下面贴着一张纸条。
我想起,明天是情人节,明天是2月1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