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仪性子没三小姐委婉,翻了一下眼皮子:“江妤锦,你不是今日大婚吗?夫家轿子都抬走了,你竟连嫁衣都没穿,莫非还未嫁,就被提前休了?”
适春把二奶奶送回房间的时间里,江妤锦把茶盏放下,若不是老爷子在,其中任何一个人见她在大堂里喝茶,不是要把茶盏砸了就是动手打人了。
江妤锦挑挑眉:“四妹妹,我是你大姐,直呼大姐的名字可是不合家规的哦。”
江薇仪眼皮一挑,正欲说话,江怀远问:“妤锦,你为何还在府里?”
江妤锦话都还没说呢,江凤樱就拿起绣花手帕假装擦擦眼角处残留的泪水,看向妤锦:“你可记得江家有一条家规,对长辈不敬是要杖打二十大板的,我记得不错吧,爹,娘,四奶奶,妹妹。”
江薇仪目光微凝着冷冷附声:“不错,爹,今日是她出嫁之日,可人没去夫家,万一秦家人找来,岂不麻烦?二十大板是要的,银针伺候也是要的,可不知这次由谁动手呢。”
本来是在说着不尊敬长辈和未完成出嫁任务的问题,江薇仪这么一说,直接把问题推到了由谁用刑,这说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妤锦的身上。
江怀远则问:“妤锦,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如实招来!”
江妤锦沉默了半晌,故意吊了吊大伙儿的胃口,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昨晚二妹妹来寻我,对我说她有一个意中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薇仪眉眼一横:“二姐会和你这个废........”
“嘘!”江凤樱作势让四小姐别往下说。
江怀远注视江妤锦道:“接着说。”
江妤锦漂亮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慢悠悠着说:“二妹妹难过地对我说,其实她喜欢思慕秦家公子已久,当初在为我挑选夫君时挑选了他,心里百般疼痛了很久,哭着说自己是忍痛割爱,让我切勿不珍惜,否则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啧啧唉!我当时可为她心痛了。”
江薇仪眼睛一瞪:“你........我不信二姐会说出这样的话!”
江凤樱又忙拉住她让她别说话,因为江老爷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在他面前打断说话。
江妤锦轻蹙眉头,神情又沉重了下来,目光呈现出深深的忧伤,就差一条擦眼泪的手帕:“我当时心痛极了,便告诉她,她若是喜欢秦家公子,我让给她便是,她听着此话喜极而泣,接下来便是今日里,她高高兴兴地出嫁了。”
“啊?”一位老爷,两个奶奶,还有两个小姐,全部惊讶得目瞪口呆。
“怎......怎么可能?”江薇仪性子急躁了些,当即便骂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二姐怎可能会喜欢秦家那个病秧子,怎可能会出嫁,是不是你逼她出嫁的?”
江凤樱则是把问题的关注点放于二姐出嫁了该怎么回来上,她可不信废物的鬼话,谁不知这么些年来废物心里有怨恨,没准儿真是她蹲到了报复的机会。
江妤锦皱皱眉,哀声说道:“我也很心痛,不久前我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我和秦公子八字不合,婚姻无法幸福,要不然我也舍不得把夫君拱手相让。”
江薇仪这一听,当场急了:“爹,这不可能,她每日足不出户的,哪有机会找算命先生?再说,二姐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病秧子。”
江妤锦看向江怀远,皱了皱眉头,声音凄凉:“爹,昨晚我的贴身丫鬟不知何故死去,昨晚我伤心极了,以致无心出嫁,正好二妹妹寻我说了她思慕秦公子一事,我便让她去了,至于算命先生,我是前几日托我的侍女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去给他算,她再回来告诉我的。”江妤锦故意试了试眼角,又加了一句,“……女儿又怎会随意拿自己的八字扯谎。”
江怀远微微蹙眉:“罢了。”
“啊?”江薇仪道:“罢了?爹,江秦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二姐姐去那里只能是受苦啊!。爹您忍心看着您的宝贝女儿受苦吗?”
江妤锦连忙道:“四妹妹,爱便是爱,嫁给心爱之人怎可能会受苦呢?嫁给不爱的人,那才是受苦呢!”
“你.......”江薇仪若不是看在江怀远在,早就扒了妤锦的皮,这回想驳她几句都被三姐姐拦着,心里着实不爽,她怒瞪妤锦,寻思等江怀远走了,狠狠打死她。
江怀远沉默片刻:“泱儿才貌双冠,秦家定是不敢生嫌,既是泱儿想嫁,那便让她嫁吧。”
江老爷子说完就要去书房,江妤锦暗自勾了勾唇角:小样,跟我斗?
昨晚江妤锦特地照了照镜子,发现江妤锦这姑娘确实是个美人儿的模样,可惜还是比自己原先的模样逊色了那么一丢丢,哎还行,凑活用吧。
至少她比江妤锦懂得会的东西多了去,一个小小的江府,断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