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夫人很是不悦。可惜她不能吭声,这会儿孙女说出来,她也懒得管教。
“你可知道至尊每日膳食几道菜?”邵蕴华慢悠悠的问。
梅雅一呆,怎么扯到至尊头上了,但是凭借着她的想象,还是说:“至尊君临天下,富有四海,自然是随心所欲。”
“是么?”邵蕴华不阴不阳的回了一句:“夏桀商纣到真是随心所欲。”
梅雅一呆,随即面红耳赤,看着姐姐梅莹又看看祖母,眼眶红了,表姐这般嘲讽的意思,她还是懂得的。
“蕴华,你怎么能同你表妹这般说话?”梅老夫人瞬间沉下脸,外孙女儿再好,那也是外,更何况两名孙女儿从小承欢膝下,绝对不是邵蕴华这个刚见面没多久可以比的。
“外祖母,这般说辞已经是看在亲戚的份儿上,否则任由她诽谤帝王,岂非顷家之祸?”邵蕴华说完,又非常严肃的对梅雅说:“至尊尚节俭,历来都是以身作则,每日同皇夫用膳,每顿皆不超过八个菜,众位王爷,长公主感念至尊之德,每顿饭食不超过六道菜,我等人家自然是每顿不超过四个菜,因为外祖母是长辈,又是远客,我这才破例吩咐厨下每顿六个菜,表妹想添菜,这个绝对不行。”
梅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看着梅老夫人一副无言的样子,简直是羞愧难当,顾不得施礼,呜呜呜的跑了出去,正好对上回来的史瑾瑜。
史瑾瑜侧身躲过梅雅,梅雅一看心上人见到自己这副样子,更加伤心,直接跑开了。
梅老夫人也是讪讪的,史瑾瑜请安之后,不欢而散。
若是别人,肯定耻于将自家亲戚的糟心事同丈夫说,毕竟这是丢脸的事儿,可是邵蕴华不一样,她同史瑾瑜没有什么好不能说的,也可以说她底气够足,因此将今天的事儿原原本本同史瑾瑜说了。
史瑾瑜看看邵蕴华,夫妻二人同无法理解梅家人的脑回路。
梅老夫人一夜没睡,邵蕴华的不客气让她惊怒,可是她也知道现在还得仰仗邵蕴华,否则在京城她们人生地不熟的,两名孙女儿绝对攀不上好亲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梅老夫人将梅雅教训一顿,倒也安份起来,可是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结果很快,梅老夫人发现邵蕴华的情形同她在广地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每天早晨都要上朝,忙公务,那些什么赏海棠,赏桂花,赏菊花等等各种赏花会完全都不参加,不禁更加焦急,这些可是各府的夫人为自家小郎君挑选妻子的地方,邵蕴华不去,她的两名表妹要怎么去?如何能入得了京中贵妇的眼?
逮到邵蕴华有空,梅老夫人直接开问:“蕴华,如今正是赏荷的季节,我看园子里面的荷花开的极好,粉白相间,颇有意趣儿,不如请一些你的好友以及长辈,大家聚一聚,乐一乐。”
邵蕴华真是气笑了,她这次实在是没办法客气,坦言道:“外祖母,我每日早晨要上朝吃了早饭立刻要去衙门办公,如今滇藏依旧不稳,外孙女儿过些日子还要去剿匪,这等风花雪月的事儿,实在没空。”
梅老夫人彻底[噎住],住在这里她不是不知道邵蕴华繁忙,但是她这样说,其实就是舍下脸让邵蕴华抽空去办,何况,她是世孙,身份在那里,何必亲力亲为,事事辛苦,自家的夫君和儿子还不是很有空游玩,结果她万万没想到邵蕴华如此不客气,真是气得心疼肝疼。
这一次的谈话依旧不欢而散。
梅莹和梅雅不停的安抚梅老夫人,梅雅顺便埋汰邵蕴华:“祖母,别气了,她到底不是我们梅家的人,我们来她即使招待也不过是客情,姑母去的早,又怎么会同我们亲近?”
梅老夫人真是越听越生气,恨邵蕴华不肯帮忙,吃着少量的菜色,对于女皇的节俭也颇有微词,真是不懂得享受。
邵蕴华完全没说谎,因此说完这话的第三天,她就开始加班,滇藏那边还有小股的势力同大秦打游击,双方互有胜负,当然还是大秦胜利的时候多,但是终究是不太平,因此邵蕴华要调兵,要派人。
史瑾瑜在兵部也是忙,不过他是忙着粮草,这个好整,不过一天功夫就完毕,邵蕴华加班,他只好一个人先回了府邸,照旧给梅老夫人请安,吃罢晚饭,到书房看书。
然后——史瑾瑜万万没想到,梅雅上演了一出表姐不在家,表妹来送茶的戏码,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为山西史家的长子嫡孙,聪明无比,样貌俊秀,无疑是个发光体,然后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而人口众多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在史家的时候,想要攻略史瑾瑜的表姐/表妹不要太多,这些送茶/点心等戏码史瑾瑜简直不能更熟悉,所以梅雅那点儿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在打翻了茶水之后,史瑾瑜二话不说,直接去找梅老夫人。
梅雅直接吓傻了!她没想过史瑾瑜这般干脆,也没想过史瑾瑜想将事情闹大,家里的兄弟对于送上门的人不都是愿意接受的吗?而且论样貌,论门第,自己哪里比不过粗鲁的表姐?可惜根本不容许她多想,因为史瑾瑜已经到了梅老夫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