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反过来堵了自己的路。
而聂云并没有发现,在黑袍人夸赞他的剑道和天赋的时候,身旁那头戴紫金冠的青年,竟是露出了一丝嫉妒之色。
青年同样修炼剑道,乃是正统的皇朝子弟。
奈何想拜黑袍人为师,一直不得其门,只好自愿给黑袍人当守山童子。
可想而知,青年对于聂云的嫉妒,即使是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也是让他羡慕无比,然而聂云一个外人不但得到这个身份,甚至连黑袍人都如此夸赞聂云,这让他感到不服气,甚至想要跟聂云一较高下。
但他并不是刚愎自用的狭隘之人,为黑袍人守山,本身便证明他的诚意和道心,聂云的出现即使让他嫉妒,但并不会让他因此失了分寸,那不过是人便会有的情绪。
很快,他便是收敛起来,依旧恭敬地站在一旁。
在他看来,即使不被前辈收为弟子,他也想跟着这样的高人,被其感染,领悟高深的剑道。
黑袍人顿了顿,忽然问道:“有个问题问你,你觉得自己的剑道如何?”
闻听师父并不想传授他的剑道,聂云即使明白其中的原因,还是不免有些遗憾,眼前这位前辈可是一名实力可怕到他无法想象的剑圣,闻听师父发问,聂云更是蹙起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连什么是剑道都还是慕白给他普及的。
愣神片刻,聂云忽然一笑。
这一笑,看得那身旁那头戴紫金冠的青年一愣,不明白聂云这样一个外人,为何能如此自然,连他守山数年,在前辈面前都很是拘谨。
心中一怔,青年忽然意识到,虽然他是皇朝正统子弟,但这一点却是被聂云这个外人比下去了。
聂云笑完,旋即开口:“不瞒师父,弟子连剑道是什么都不太清楚,谈何剑道如何?”
毫不隐瞒地,聂云说出了心里话,实际上便是如此,他只知道何为剑道,但实际上并不清楚到底什么才算剑道,那种感觉并不清晰,在他看来,人们或许认为他可以称得上是剑圣,但在他看来,他依旧只懂得皮毛。
然而,黑袍人却很是满意:“能看清自己,很好。”
话毕,黑袍人从树上随意折下一截树枝,递到了聂云手上。
聂云才不明所以地接过,黑袍人开口:“当什么时候,这根树枝在你的眼里就是一把剑,你便知道什么是剑道了……”
说着,黑袍人丢下聂云,便是离开。
“树枝?剑?”
聂云一脸的茫然,手中拿着师父为他折下的一截树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似乎明白师父在说什么,又感觉并不明白,不断试图要抓住那种缥缈的感觉。
渐渐地,聂云像是忘了师父还在不在一般,就地便是盘膝坐下,双眼闭了起来。
相比聂云,那头戴紫金冠的青年忽然惊醒,心中大喜:“前辈刚才分明在传授剑道,却没有撇开我……”
想到这里,青年激动无比,即使黑袍人依旧没有半点收他为徒的意思的,但他感觉到,黑袍人有心在引导他,因此刚才并没有让他退下。
折下一根树枝,他同样开始领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