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这艘船一样被植物吞没了。
每个人都直挺挺地站着,好似被藤蔓覆盖的肖像一般。
“这座丛林,”扈都恶魂师结结巴巴地说。
剩下的士兵们乱了阵脚。“我们怎么办?”武装员恶魂师大喊道。“我们怎么办?”
“我们回到河边,”扈都恶魂师喃喃地说。“找路回到河岸。再沿河回去。”
“我们不可能走出去的。你看到其他人的下场了。这片丛林——”
“去他妈的丛林!”
扈都恶魂师厉声说。“不就是树和藤条,昆虫和野兽吗。你是一名士兵。
这里没有东西能击败你!”
………
“送葬人,沈良。”
他在说完这句后,顿觉肩头一松,内心的尘埃被拂去了不少。
叮!
手心亮起如月的辉光,透出了骨影和经脉。
“这…这是邪魂符咒!”
沈良看着手心的“乾”字惊讶之下不禁面露喜色。
只是这邪魂符咒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用灵力催动,却总感觉使不上劲,就像胸中有口闷气死活喘不上来一般。
“怎么会…”
没等沈良言语,哗啦!接着耳畔就听到自己喉咙咕噜咕噜的喝水声。
泼瓢大雨连成一条条水流,水流汇成瀑布。
最后如同有人在上面用遮天的大桶灌了满满一桶的水进来,瞬间淹没了天地。
被法则所压制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沈良没在水中,再次看到了黑影,他似乎在得意的讥笑。
“只有半边?那不是和姓傅的一样了…,这可不行,再来…”
……
扑通.
扑通扑通...
心脏承受着高压所造成的剧烈跳动声由着发烫的耳廓传进颅腔。
浑浊的梦霾慢慢褪去,意识朦胧的沈良只觉得自己就像跌进了深渊一样在身体里快速塌陷下去。
无力的恐惧感惊动认知本能地开始在脑中挣扎。
胸口好沉……快喘不过气了,沈良极力想把眼皮分开,眼睑的肌肉群僵硬而沉重根本不听使唤,手脚也失去了知觉没办法挪动。
疲惫的神识被囚禁在了不能动弹的身体里。
很多东西想不清楚,有人能拉我一下就好了…自从进了儒院读书,沈良已经有多少次遇到这种处境了。
只是这次比较严重,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沉睡的。
更重要的是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砰砰砰…
心脏雷鼓似的在胸膛里跳动得越来越急切,声音如催命符刺激着沈良。
终于,他感觉到了胸膛腔骨起伏的缩涨,马上努力的吸气挺起前胸。
全身的关节恢复知觉。
神识重新掌控了主权,心脏也随之平复。
使劲拉起眉头,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被分开。
他陷入了迷茫之中,一段记忆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