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爹爹——”天山峡谷之中,回荡着阵阵呼喊声,一圈一圈地在群山之中回荡。无数鸟禽从声源处飞出,四散而去。
深山之中,树木长得都尤为茂密。丛丛琳琳拥挤而生的高大杉木,不给山体留任何空旷,连一条小路都没有。
银亮的剑身刺破路边根部整齐的野草,硬是在布满深色杂草与荆棘的山上劈出了一条小道。
“霜儿?”
蜷缩在大树下的小女孩,将头从膝盖上抬起,两只大眼睛突然绽放了笑意。
“师兄——”
但是一开口,就只剩下满满的哭声,可怜至极。她才六岁,孤身一人处在这荒郊野外的深山里,怎么能不怕呢?
楚寻炎看到这个爱哭包把眼泪鼻涕蹭了自己一声,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没事的,师兄陪着你。”
索性衣服已经脏了,他坐在地上,抱着霜儿。他安慰着轻拍霜儿的后背,安抚受惊的小妹妹。
“师兄,我要回家!”霜儿抱着楚寻炎的手臂,哭求着他。她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她好害怕。这里的到处都是蛇虫鼠蚁,毒花毒草,甚至还有很多野兽会随时出现。
她才六岁,什么都不懂,却被丢在这里。
“不可以!师父说你必须自己走回去,我不能帮你。”
楚寻炎拒绝,他看着颤颤惊惊的小女孩,心里已经怜惜得不行。可是他不能带她回家,那不是对她最好的做法。
“你放心,我会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但是你要自己走回去,知道吗?霜儿!”他轻声叫着霜儿的乳名,温柔地如对待自己的亲妹妹。楚寻炎几年十二了,他比霜儿大六岁。
他看着霜儿出生,也知道她一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娘亲。师父说,这是霜儿娘亲的宿命。每一个生下林家女儿的女子,都难逃一死。楚寻炎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他师父林牧演的一直都说,这是宿命。
天马上就要黑了,林子里越来越暗。
霜儿瑟瑟地躲在楚寻炎的怀里,不相信这是他师兄对她说的话。
爹爹不要她了,现在连师兄都不帮她疼她了。她一个人怎么从这深山里面走出去,她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
霜儿从小就被她的爹爹当成珍珠一样捧在手里呵护着,不会让她烈日晒着,不会让她被寒风吹着,不会让她被任何毒物和飞禽走兽伤到。加上有个疼她如命的师兄,还有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师姐,霜儿完全生活在单纯干净的世界里。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爹爹突然就把自己扔到了这里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出去,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而言,一个人生活在这深山之中,她只有死路一条。
“师兄,你帮我好不好,我走不动。”
霜儿眼泪吧嗒吧嗒地落着,她真的走不出这里的。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她怎么可能走得回去。
爹爹好狠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霜儿开始怨恨起她的爹爹,但是想到平日里爹爹的好,她又觉得爹爹不会那么对自己的。
“霜儿,要是被师父发现了,我会被赶出天山的。你想看到师兄被赶出去吗?”
楚寻炎耐心地和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讲道理,他相信霜儿会明白的。
他认真地注视着霜儿那张稚嫩的小脸,期待她的回答。
霜儿一直抽抽噎噎的,迟迟都没有点头。
时间长了,乌鸦的鸣叫从他们的上空飞过。楚寻炎知道,天要黑了,他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生火,让他们能够安全地度过一个晚上。
这里离家的距离也就只有一个山头,只要他们两努力,半天的时间就可以翻过去。然后他们就会发现家的方向,其实很近。
楚寻炎不确定霜儿能走多快,因为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一直以来都是他背着她走的。
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照顾霜儿是他的责任。
“霜儿,你希望师兄被你爹爹赶出去吗?”
他再一次询问,要是霜儿不配合他,他们是没有办法从这里走出去的。
“疼——”
霜儿哭着说道,小手捂着自己的右脚。
楚寻炎这才发现,她的右脚已经肿了起来,根本没有办法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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