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聂初晴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她便一把把身边的宋宁西拉了起来,“是他把我拐骗过来的!”
刚吞下一个干果的宋宁西很是无辜,聂半夏捏住他的手臂使了七八成力,痛得他在心里嚎叫,同时又看着聂半夏可怜巴巴的眼神。咽了口水,说,“咳,是我把夏夏带过来的。”
“真的?”聂初晴不信。
聂半夏立马又扯住宋宁西胳膊,“是是是,不信你问他。”
“啊,是是是!不信你可以再问我。”宋宁西立马把手臂从聂半夏手里抽出,龇牙咧嘴得揉着快要被掐断的手臂。
霍绍庭看着姐妹俩的互动,张着略有些干哑的嗓子,笑呵呵,“一家人站着说话干嘛,快来坐下,小晴快过来,屿寒也过来。”
聂初晴不情不愿得被纪屿寒推了出去,聂半夏恰好接住,把她按坐在霍绍庭身边。
而纪屿寒拎着刚从车上拿出的礼品递了上去,“霍董,这是一点儿心意,您请收下。”
霍绍庭接下一看,是自己想要多时清末紫砂名家邵二泉的二泉铭壶。这把壶市面多为仿刻,且难辨真假。但这会,纪屿寒居然拿了出来,想必依他的为人和能力看,不至于拿一把仿冒品送给未来老丈人。
壶面一侧,嵌着阴刻行书,正是王羲之的名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霍绍庭把壶暖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许久才放下,但人却因为这件礼物乐呵上了,“屿寒有心了。”
“霍董客气,这是晚辈该做的。”纪屿寒勾唇笑了笑。
霍绍庭择称谓上纠出了错处,“那么生疏干什么,你不是外人,就不用叫这么官方了。”
“是啊,姐夫,您可是咱家未来大姑爷啊!”霍子晔从房间出来就听见客厅一阵热闹,走下来是恰好听见这一说,便趁势插话。
聂初晴一向不喜霍子晔一副痞痞的流氓像,正打算用眼瞪着好告诉他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道理时,纪屿寒即刻改了口,“伯父。”
一声伯父拉进了两家的距离,也算是拉进了聂初晴跟霍绍庭的距离。
聂半夏靠着聂初晴,盯着霍绍庭手中的壶,眨了眨眼小声得问聂初晴,“姐,你说姐夫送的那把壶是真的吗?”她可是听说在古玩店这种老壶一买一个假的啊!
聂初晴一回头,不满得嘟囔,“我怎么知道。”
“难道姐夫是偷偷买的?”聂半夏又问。
聂初晴本就因纪屿寒直截了当的“绑架”心悸得不行,这会儿,又发现他居然还花了心思准备了礼物。
这些,她统统不知道!
聂半夏看着聂初晴半青半紫的脸色,微微发憷,“姐你不高兴?”
不高兴,当然不高兴!糊里糊涂地被纪屿寒摆了一道,当然不高兴!
聂初晴一横眉,就对聂半夏严加警告,“别烦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知是哪里惹到她的聂半夏此时特别无辜,撇了撇嘴,就没打算再问下去。
纪屿寒跟霍绍庭聊了一些财经要事,聂初晴在一旁听得想瞌睡。
霍绍庭极其顾着聂初晴情绪,发现她闷闷不语,便问,“很闷?”
聂初晴动动嘴唇,也不好说真的闷,毕竟他们的圈子对聂初晴来说真是繁杂,便也摇了摇头。
霍绍庭闪着眼睛,生怕说错话聂初晴会一气之下得离开。
要是问霍绍庭这一生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恐怕对于他来说,最害怕的无非就是女儿们对他的无视了吧!
聂初晴也没真放下脸色,她基本上对霍绍庭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怨怒,看着他身体越来越不好,自己也会渐渐的担心。于是,便站起来说,“我有点无聊,去花园里逛逛。”
纪屿寒本打算和她一起去,但被聂初晴拒绝。
此时聂初晴想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早春的风吹得有一些冷,从远方传来热闹的鞭炮声噼里啪啦,是浓浓的年味。
聂初晴环着手臂愣愣地盯着前方上空绽放的烟花,直到——
“姐,我们能谈一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