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顾枫言问。
岂料,聂初晴依旧是摇头,“我还没想好。”
“据说她是纪总这边定下来的人,如若你觉得她不合适,也是需要跟纪总商量。”顾枫言最后补了句。
聂初晴看着照片上光彩耀人的莫婧予,就像见到她本人一样,带给她巨大的杀伤力。
眼睛一阵刺痛,聂初晴揉着眼睛,略有些疲累地说,“就先这样吧,其他的等我把具体方案做出来我们再详谈。”
久久,顾枫言只是凝着聂初晴并未说话。
等聂初晴睁开眼时,只见顾枫言手中拿了一瓶眼药水。
聂初晴看着眼药水,略有些不悦,“你怎么还没走。”
“眼睛又疼了?”顾枫言拿着眼药水站在这,没走。
聂初晴淡淡地嗯了声,“老毛病了。”
这的确是老毛病了,聂初晴本身眼睛不是很好,夜间视力下降,白天有时候也会干涩疼痛。这是老眼疾了,小时候严重的时候会疼,可长大了这方面的问题又不知不觉好了些。
许是刚刚见了阳光的缘故,聂初晴这会又是疼了起来。
“你坐下。”顾枫言拧开眼药水瓶盖,说着把要起身的聂初晴按在椅子上。
聂初晴挣扎着想要起来,顾枫言这样的好心对她来说是抗拒的。
“别动,我给你滴眼药水。”顾枫言力气大,压着聂初晴的肩膀不让她动。
最后聂初晴顺从地任顾枫言滴了眼药水。
药水润了眼睛,也舒服多了,几分钟过后聂初晴张开眼睛对上顾枫言关切的黑眸。
这双黑眸早不如几年前那样的干净澄澈,现在多的是世故是沧桑,还饱含了一丝压抑。聂初晴仿佛要被眸中的黑洞所吸引,清醒之下立马转开眼。
“那个,谢谢了。”聂初晴有些尴尬。
顾枫言把眼药水合上放到聂初晴面前,“你总是忘记带这个。”
聂初晴惊地抬眸,是啊,她怎么会忘了大学时期的这段过往。顾枫言是知道她有这毛病的,只是自己丢三落四,最后也只有顾枫言随身带着眼药水,每逢在图书馆自习时帮她滴上一滴。
从顾枫言刚刚滴眼药水的熟练程度,聂初晴就知道他没有忘。总是那盒眼药水是新的,他们也回不去那段青葱的岁月了,青春注定是要用来怀念的。
聂初晴不会傻到再问顾枫言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一盒眼药水,有些事不戳破总是好的。
她别开眼把眼药水还给他,“这个你收好吧,我的眼药水在我未婚夫那里,今早上来公司的时候忘记拿过来了。”
聂初晴刻意提醒顾枫言她已经有未婚夫,而他仅仅只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于公他们理应公事公办,于私他们已经是注定擦肩的陌路人。
这样的意思,顾枫言又怎会不明白?
他默默地收起眼药水,右手掌包裹着瓶身,用力一握,瓶身的棱角铬在了掌心的肉里,疼,真的很疼。
顾枫言吸了一口气,转身离了聂初晴几步,“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聂初晴起身相送,等拉开办公室门时,刚好看见从外边走来的纪屿寒。
顾枫言作为霍氏那边的代表,礼貌地对纪屿寒点了点头。
纪屿寒颔首,可目光却是落在他身后的聂初晴身上。
顾枫言站在一旁深感自己的多余,同时也看见了纪屿寒含情脉脉的眼神,一股无力和不甘又再次涌上了心头。
他沉了口气,手掌垂在下边握成了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时,纪屿寒快步走上,抬手抹去了聂初晴眼上的水痕,像是不解又像是讽刺地说了句,“哭了?”
纪屿寒嘴角含着深意的笑,不温暖,让人打着寒战。
“才不是,刚刚眼睛疼了。”聂初晴的脸被纪屿寒的目光审视得发烫,抬起双手刻意地拍打着自己的脸。
纪屿寒如鹰似得双眼看得通透,一眼就看出聂初晴的不自在,但也没点破。
只是转眼的好态度变得冷漠了些。
他推开聂初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光线太强,遂把窗帘拉上了些许。
聂初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在他拉窗帘时小心翼翼地靠在了他的后背。
纪屿寒的大衣上还透着一股寒气,上午他去了一趟外边,现在许是刚回来。
聂初晴使劲嗅着纪屿寒身上清冽的味道,鼻子哼哧哼哧地像一只小猪。这幅可爱模样逗笑了纪屿寒,他转过身,坐在聂初晴办公椅上,一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滴了眼药水吗?”纪屿寒看着聂初晴通红的眼睛。
聂初晴立马点头,“嗯。”
可是纪屿寒扫了眼桌面,却没看见眼药水的痕迹。圈住聂初晴的手臂忽然间收紧了不少,对着她沉沉的说,“下次眼睛疼就去我办公室拿眼药水,办公桌下第一个抽屉里就有。”
聂初晴猛地抬眼,却不知打说什么,她看着他阒黑的深眸,里面闪着已然看破一切的光。
此时,聂初晴就觉得她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毫无遮挡地被纪屿寒看了个便。
于是她把头埋进纪屿寒胸前,额头顶着他坚韧的下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下次不会了。”说完直起身子亲了亲纪屿寒的下颌。
聂初晴做了个真诚的保证,加上主动的亲昵取悦了纪屿寒。他也没多说,只是搂紧聂初晴以动作做出了回应。
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着间午后的办公室,两人难得惬意,聂初晴眯着眼,声音细不可闻地说了句,“以后我会离他远一点。”
许久之后,就在聂初晴觉得自己快要睡着时,仿佛听见一声温柔的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