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
之后,电梯内响起齐悦温柔如水的嗓音,“我在餐厅订了位置,晚上一起去吧。”
如若齐悦不说话,顾枫言定会忘记电梯内还有第二人。此时他微微张开双眼,撇头对上说话之人恳求地双眼。
这双眼清澈如水,泛着浓浓的哀愁,同时眼珠上有一层薄薄的雾好似一不留神雾就会化成水。
顾枫言呆呆地看着这双眼,却不知被这双眼所吸引,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齐悦的眼睛,原来她的眼睛这般好看。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齐悦是在网上订的餐厅,据说这家餐厅的大厨祖上曾是清朝的御厨,专门做江浙菜。而顾枫言最喜欢的就是江浙菜了,许是私心,齐悦知晓顾枫言今日会来纪氏,也盼望着下班能和他一起共进晚餐然后一同回家。
两人坐在餐厅内已是许久,窗外夜幕渐深,繁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着银色的光。这家餐厅没有豪华的装饰,就连地址也是坐落在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巷中。但就是这样大隐隐于市的神秘,这家餐厅同时也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食客。
厅内没有水晶吊灯,而是一颗颗橘黄的小灯泡被罩上了上好的油纸灯罩,橘黄色的暖光打在一处处木质桌椅上使得屋内散发着古韵的气息。
齐悦拿着菜单点了几样小菜,可样样都是顾枫言爱吃的。她把菜单递给顾枫言询问他的意见,而顾枫言似有些心不在焉,浏览了一遍菜单后却合了起来。反倒是问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你们这有没有酒?”
服务员穿着旗袍婀娜多姿,是江南女子的婉约清丽,她推荐道,“有,我们这有上好的花雕。”
“那上一坛。”顾枫言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菜单退了下去。
接着,齐悦连忙对顾枫言说,“你酒量不好,就别喝了。”
哪知,顾枫言却摇了摇头,“总是想学着喝一些。”
齐悦深深地望向他,心想着他这是想借酒消愁吧,本来应该阻止的,可齐悦看着顾枫言这样忧愁的样子,于心不忍便放任他喝了去。
绍兴酒很快被温好了送上来,可桌上并未上好菜,顾枫言就这样一杯杯开始喝着,他酒量浅,几杯酒下肚脸上就泛着红红的色彩。花雕入口温润甜雅呈透明的琥珀色,可对于顾枫言这样酒量浅的人来说,一坛子似乎有些强人所难。可说着是强人所难,齐悦和顾枫言都知道,其实这一坛子酒是顾枫言自己强迫着自己。
一杯杯下肚,最后桌子上的菜未动一口顾枫言就微微开始醉了。齐悦怕顾枫言这样灌酒伤着胃,挑着他平时最爱吃的统统夹入碗里。好说歹说,顾枫言也是吃了一点。
一顿饭,两人却像是陌生人似的没有交流,但顾枫言心里的苦只有齐悦懂得,而齐悦心中的苦,顾枫言却浑然不知。
结账离开后,齐悦扶着顾枫言走去停车场。一吹冷风,顾枫言身上的酒气也淡淡地散了去,他渐渐地睁开眼,望着扶着他的齐悦,眼底的深情浓厚地化也化不开。
齐悦望着他,任由顾枫言伸出略微颤抖的手,他的嘴巴动了动,可下一刻,齐悦却揪紧了顾枫言的衣裳。
“初晴,初晴...”齐悦听见顾枫言在他的耳边喃喃,而他的手却像是在抚摸着聂初晴的脸颊般温柔。
齐悦终究是伤心的,眼中的迷蒙终于克制不住滚落了下来。
或许她做这么多也抵不上聂初晴在他心中的分量。
齐悦深吸一口气伸手抹去了自己的两行热泪,她把顾枫言安置在副驾上,自己则绕去了驾驶座。
齐悦是没喝酒的,但车厢内的酒气也将要把她熏醉,一路上,齐悦关注着顾枫言的一举一动,只见他静静地靠在座椅上闭目,也就安心了不少。
夜是那么得深,如同两人的心思,当齐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顾枫言移到床上时。
她的身子却被顾枫言压了下去。
屋内是清浅的月色,洒了一地的碎银。顾枫言眯着眼,透着月光他好似看见聂初晴深深凝望着他的脸。
这或许是幻像,可他真真实实的感受到怀抱中的僵硬,以及来自于聂初晴身上淡淡的幽香。
齐悦被顾枫言一把抱住,这个动作她幻想过不下数次,可这一次真切地发生后她却是如此心痛。她抵住顾枫言的胸膛,轻声颤抖,“枫言你别这样,你醒醒,放开我。”
齐悦挣扎着,她或许知道顾枫言是把自己当做了谁,可是她不愿意就这么地被当成替身,她是齐悦,不是聂初晴。
“不!我不放!”顾枫言紧紧拥着齐悦,贴着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我放手你就走了!我不想放手。”
齐悦捶打着顾枫言的胸膛,她不依,顾枫言说的话是对她最大的羞辱,“顾枫言你看清楚,我是齐悦,齐悦!”
可是,顾枫言哪知他看见的一切都是酒后的幻象?齐悦那张浮着怒气的脸早已变成聂初晴嗔怒的样子,愤怒中平添了一种迷人的风情。
顾枫言不管不顾,抬了头对着齐悦的唇便吻了下去,好似这样才能堵住这些喋喋不休的话。
齐悦身体一僵,只觉顾枫言唇齿间的酒香慢慢地渡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的唇瓣被顾枫言狠狠地啃咬着,疼痛却又是温情。
顾枫言像是尝到了可口美味的果冻,不舍得松口。
“初晴,初晴...”顾枫言喃喃着,闭着双眼描绘着舌尖的形状。
齐悦有气无力地拒绝,却被顾枫言狠狠压着头,听着心爱的男人口中叫的是别人的名字,两行清泪很快滴在了顾枫言的脸上。
一切很快有恢复了平静,平静似乎也只是前兆,在顾枫言风卷残云地舔舐着弹性香甜的果冻后,他又停了下来。顾枫言缓缓睁开眼,他的睫毛很长,睁开眼时,睫毛如扇子一般扫过齐悦湿润的脸,睫毛上沾上了细细的泪珠。
从始至终齐悦都是睁开眼的,她或许幻想过和顾枫言亲密的一天,但却不想会是现在,她紧张地呼吸着,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有意无意地撩拨着顾枫言。
忽然,顾枫言一个翻身把齐悦压在了床榻间。齐悦惊得想要尖叫,可顾枫言却像是把握好时机似得再次堵住了齐悦的话。
渐渐地,齐悦在顾枫言的亲吻中迷失了自己,化成了一滩水,最初的反抗也变成了迎合。
毫无技巧的男人在这时候通常都会无师自通,银白色的月光下,顾枫言就像是一名厨师,细心温柔地剥着手中的洋葱。
齐悦身上的衣物像剥落的洋葱一般安静地散在地毯上,在齐悦缩着肩膀打着冷颤时,她感觉自己大腿处的僵硬。
此时顾枫言眼里的景象是静谧美好,他看见身下人儿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月光间盈盈发亮。他攥紧齐悦的手指,一颗颗扣子在指尖松动,直到往下,齐悦触碰到一根跳动的猛兽,睁大了双眼!
夜,是那么漫长,也是这么多情,在疼痛撕裂地那一刹那,齐悦情不自禁地在顾枫言光洁的背上留下数条抓痕。
顾枫言耸动着自己的身躯,唇间一张一合好似喃喃,“初晴,初晴...”
这一刻,齐悦滚落的热泪在床榻间溅成花朵,如散在地毯上的衣物一般,她收紧了手臂,埋在顾枫言颈间忍不住失声痛哭。
齐悦痛哭,不是身体撕裂般的痛,而在于他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