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忧愁。
可再看着宋宁西旁边的纪屿寒,发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叹了口气,“要是姨妈知道你们都变成了伤兵,不从楼下拄着拐杖跑上来才怪!”
聂雪玲和他们住在同一家医院,但是楼上VIP病房保护措施做的强,没有任何的伤员信息下漏。因此聂雪玲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聂半夏嘴里提到了聂雪玲,面色自然了不少,几日都没见到姨妈,心中自然是想念的很。
她拍了拍聂半夏的手背嘱咐道,“等我身上的疤淡一点就下去看姨妈。”话毕她神色忧郁地看了眼纪屿寒,一秒恢复如常继续的说,“我受伤的事不准和姨妈说,听见没?”
其实不用聂初晴单独说,聂半夏也知道受伤是何等大事。小时候姨妈把她们照顾的那叫一个细心备至,不让她们动任何危险的东西,再加上聂初晴身体情况特殊,便更加成了国宝。
聂半夏收到命令,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敬了个军礼,提着嗓子保证,“收到!”
聂半夏的可爱动作逗乐了一旁的人,耍宝完毕她拉着聂初晴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会客室。
当然,她没注意到这里早已波涛暗涌。
她坐在聂初晴旁边,而聂初晴却坐在了纪屿寒旁边。
两人中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在接下来的互动中表现的甚是疏远。
聂半夏伸手推了推聂初晴的手臂,宋宁西早就把纪屿寒如何救聂初晴于水火的事和她说明。
于是她便故意问,“姐,未来姐夫舍命救你,你会不会很感动?”
说完,聂初晴便是一愣,身子一僵,怔了好长一会。
“这哪是舍命,你说的太重了。”纪屿寒闻言,笑了,抢过话头。
聂半夏听了却不以为然,自顾自说道,“这还不是舍命?”指了指他的腹部,“据说都一个窟窿了。”
聂初晴一句话没说,听着聂半夏和纪屿寒的互动,心里却愈发寒冷。
舍命?怕是不尽然吧,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许才为真。
想到这,手指莫名地抖了下。接着便有张大手覆了上来。
聂初晴心一惊,想要立刻抽手而出。但那只大手却趁空钻入了她的手指缝隙顺势相握。
十指交缠又是心的交缠,可是这一刻,她竟没有以往那种温暖直达心底的感觉。
掌心的炙热让她无法是从,想要抽离却抽离不出,抬头看纪屿寒,却被他无害的微笑抚慰了心神。
“你手凉,我给你捂捂。”纪屿寒扬起温润的笑容在无意间解释了自己不放手的原因。
一旁聂半夏看着这甜蜜蜜的互动难免羡慕,“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病房内都秀恩爱,就不怕秀恩爱死得快?”
原是一句打趣,却刺在了聂初晴的心上。
可不是么,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纪屿寒的一枚棋子,揭露了这个事实,以后两人哪有恩爱可言?
聂初晴自嘲地笑了声,脸颊上的笑容却是泛着淡淡的苦涩。
她无言,殊不知所有的神情却落在了纪屿寒的眼里,纪屿寒抿唇握着聂初晴的手用了力。
倏而,手背一紧。聂初晴收起了自嘲,不解地看纪屿寒。
他想干什么?
纪屿寒眼底流露出的全然是对聂初晴的宠溺,但这种情愫却让聂初晴无法看懂。
“去填一些热茶吧。”纪屿寒突然开口像是要支开她一般。
聂初晴狐疑的眼神从纪屿寒脸上一扫而过,接着没有允诺就垂眸起身。
待聂初晴出门,宋宁西便再也忍不住坐在原先聂初晴坐的位置。
一手搭着聂半夏的肩,一手摸着下巴对纪屿寒说,“她知道了?”
纪屿寒苦笑,“她知没知道你不是很清楚吗?”
宋宁西一顿,无奈摇头,“我的错。”
一旁无辜的聂半夏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突然就插一句,“知道什么?”
宋宁西这才把目光转到聂半夏身上,又无奈又好笑地拍着她脑袋,“你居然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闯祸了都不知道。”
闯祸?聂半夏惊的长大了嘴,饭可以乱吃,罪名可不能乱立。
“我闯什么祸了?”聂半夏连声问,“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闯祸了,冤枉我的话,要你好看!”
聂半夏一边连声质问一边气呼呼地等宋宁西的解释,只是解释没等来,就被宋宁西拉了出去。
“哎,你拉我干什么啊?”聂半夏喋喋不休。
“闭嘴。”宋宁西看了眼纪屿寒,呵厉。
聂半夏在糊涂中被宋宁西带走,待聂初晴回来时,会客室只有静坐在沙发上的纪屿寒一人。
倏然间,温暖的室内竟刮起了寒风。聂初晴蠕动嘴唇,想要说的话竟然被噎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有什么话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