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心倏然一紧,他恨不得里面飞回她的身边,把她搂入怀中,细细安慰。
但现在,最早的航班是晚上10点,意味着到达S市就是凌晨一点。
此时,纪屿寒唯有一遍又一遍拨弄着手机,并期待着回应。
S市的雨在夜色渐浓中愈发冰冷,雨点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串长长的水迹。
蝴蝶湾,聂初晴家中。
灯光极暗,除了客厅有一盏昏黄的地灯在照亮地面,其余则是任由夜色铺满各个房间。
客厅没有人,只有一个黑色的包被随手扔在地面上。
下午,齐悦和纪筱送她回来时,聂初晴就犹如一只会动而不会说话的木偶一般,任由她们搀着进家门。
齐悦不放心聂初晴一人在家,主动要求留下来,但很快,被聂初晴拒绝了。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天气干燥,嘴唇干裂的恐怖,聂初晴一说话,便扯裂了嘴唇,因而也尝到了血腥味。
齐悦不肯,她心里别提有多担心聂初晴了,在她的记忆力,聂初晴少有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第一次是大学的一次,而这一次就是现在。
可是,聂初晴却意外地坚持,她不顾齐悦纪筱两人的担心,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把她们推出了家门。
门外,齐悦纪筱深深叹气,她们被隔离在一道门之外,却依旧担心着里面的情况。
“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纪筱看着深色的大门,叹了口气,但愿明天聂初晴就能恢复活力。
“哪有这么容易。”齐悦双手握拳,牙齿紧紧咬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她这个样子不把自己折腾病才怪!蓝天那个贱人,我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哎,冷静冷静,我们先回公司看看情况再说吧。”纪筱到底还是比较冷静,她握住齐悦因愤怒握拳的手,企图舒缓她的情绪。
“你和你哥说了没?”齐悦转头问纪筱,目前只有纪屿寒才能安慰聂初晴了。
纪筱摇摇头,“一直联系不上,不过我有留信息。”
“好,我们回公司吧。”
两人回看了眼门内,走向了电梯。
门内,聂初晴用着全身的力气抵着门,不让自己落下。
可最终,还是支撑不住。
地面很凉,就像一块块冰化成的冰水一滴滴地往她心口滴。
谁说失恋心会痛?
被友情背叛,心更痛!
聂初晴狠狠地咬着唇,刚被撕裂的嘴唇又开始冒着鲜血,于是,她瓷白的牙被染上了淡淡的血迹。
手机,开始震动,聂初晴看着不远处被自己随手扔下的包,没有起身。
她缓缓闭眼,眼睛却很干涩,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原来,心里的苦,并不能被眼泪冲淡。
任由手机一遍又一遍地震动,聂初晴靠在门背,却无力起身。
当手机在二十分钟后再次响起时,聂初晴睁开眼。
夜已经渐深,手机的光亮在黑色的包中显的愈发微弱。
聂初晴动了动,确定双脚没有麻痹后,走到手机所在的位置。
拿出手机,赫然显示的是她心中最思念的那个名字。
她迫不及待地想听见他的声音,想听到他的安慰,想让他立马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按下了通话键,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清浅微弱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入对方的耳中。
“小初。”
“......”
聂初晴没有回答,当她听见纪屿寒的声音时,心中一直紧绷的弦断了......她从没发现自己居然会这么想念她,也变得这么爱哭,眼泪就想窗外一直不停的雨般砸落在地面。
有轻轻的啜泣声,却大多在隐忍中憋回鼻腔。
“别哭,我马上就回来。”纪屿寒低低开口,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只对聂初晴才有的温柔,“这件事是不是很委屈?”
聂初晴用手背狠狠拂去挂在睫毛上,留在脸颊上的眼泪,用尽量愉悦地声音说,“没多大的事,你忙正事吧,我不想耽误你。”
纪屿寒站在窗边,他无法想象聂初晴此刻隐忍拭泪的样子,却也知道她的口是心非,就像有一只手,时不时地捏动着他的心脏,让他又酸又疼。
他远远地看向窗外,一大片乌云以把红霞全部吞噬,他说,“我想,现在你应该更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