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拼接沙发上坐着正是聂初晴以为和往常一样不在家的聂半夏。
都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这么清闲,上好的紫砂壶中冒着淼淼热气,朦胧了沙发上一身雪白的人的脸庞,聂初晴姐妹最像的地方就是皮肤了,细致紧嫩的不说,反而是那雪白的肤色是让多少需要天天抹护肤品的女人来不及羡慕的。
绿茶茶香弥漫着整个客厅,是西湖龙井的味道,清新自然,带着通透,仿佛就身处在杭州西湖,青色的茶水顺着聂半夏的动作从紫砂壶中进入了紫砂杯。
会喝茶的人不仅要会品茶,还要知道怎么让茶叶发挥最极致的味道。滚烫的开水把茶叶过滤一遍,第一遍过水的茶自然要倒掉,第二遍才是真正的冲泡,茶的香同时也要透过上好的茶具才能更好体现。紫砂壶是人名心中最为理想的注茶器具,有时候甚至一壶难求,紫砂壶不同其他品种壶类恰恰是因为它更原始的还原茶之色香味,同时在煮熟茶叶的同时不会争夺掉茶叶的香气。
聂初晴自然不是那种欣赏茶艺之人,她所有关于茶艺知识都是聂半夏教的,画家能长时间用画笔积累灵感,自然也能热衷于对茶艺这种温厚又不紧不慢的艺术。
聂初晴扒拉着头发准备洗漱,顺带问道,“你今天不忙?”看着对面人不紧不慢,又想起画展的事儿,返回到客厅,“不用开画展了?”
正在沏茶的手抖了抖,茶水很不自然的掉落在旁边的茶具上,脸上也是一丝不自然。
聂半夏拿起擦拭茶具的布,抹去多余的水渍,同时也把脸上的不自然收起,“今天画廊休息一天,中秋。”嘴唇轻碰着被子,微微抿了口茶水,茶的香弥漫了贝齿,一直顺着口腔一直到心里,品茶也是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已在洗漱刷牙的聂初晴咬着牙刷,也顾不上嘴上的泡沫,口齿不清的把姨妈的圣旨口述了遍,“那待会一起去姨妈家,圣旨已经发下来了,中秋节一起吃饭。”话毕,还做了个收起圣旨的动作,活活像个小公公。
“好。该把果果接回来了,这段时间估计也把姨妈闹的不行。”
开画展这段期间,果果都是放在姨妈家,聂半夏自然是想孩子了,本来是想把女儿带在身边一起在画廊的,可是想到宋宁西,就打住了。
绝对不能让宋宁西看见果果,绝对不行!
聂半夏目光闪烁,如灿烂的烟花在眼中绽放,可是脸色却有微微的不好,紧张中带有着害怕,害怕带有着一丝心虚,“你怎么了,做亏心事了?”聂初晴用着光速洗漱完毕,一屁股贴上沙发,粘着聂半夏,看着她面色精彩也忍不住发疑,“哎,不会真做亏心事了吧。”
这话居然和宋宁西对她说的一样。
上次她把手链还给他的时候,他也是看着聂半夏那惊慌的脸色略有揶揄的说了句,你看着我就躲,不会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话毕,还略无辜的看着聂半夏,足足把聂半夏吓出了冷汗,好半天才得以反击,像你这样的,是个人都会想躲着,我这是正常范围内的反应。
咳,简直神一般的巧合,很快聂半夏被茶水呛住,水在气管中卡住,往上涌不是往下流也不是,总之就是难受。聂半夏擦擦嘴,稳定了情绪,“才没,你别乱想,我只是又怕姨妈唠叨,她老人家最近也是做了不少精彩的事儿。”
可不是吗,接连两个月就紧绑着孩子们找对象,远比当时自己和姨夫恋爱时还忙。
聂初晴想到姨妈做的精彩事儿也不禁打冷颤,光滑的皮肤上也略略泛起了鸡皮。只能在心里哀嚎,愿主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