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元春眉头微微一蹙,眼神带着些锐利望过去,迎春依旧胆子很大得宠着她笑。
王熙凤直呼迎春这丫头是个人才,这么不动声色的嘲讽,实在是妙啊。这会儿王熙凤就站在老太太身后,她也朝着元春微微一笑。
元春:……
抱琴察觉到她家姑娘的不对,抬头便看到两张灿烂的美人面,顿时心里不悦之极,冲着迎春恶狠狠瞪过去。
司棋站在迎春身后,轻轻抵着她的后背,支撑着迎春没有收回视线,这会儿若是收回了视线,就没什么效果了。
她家姑娘就要大胆得挑衅,以迎春的面容,比元春真不差多少,她荣国府的几个姑娘,每一个长得俗的。
“迎春妹妹,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元春扯了个笑,吐出这几个字来。
老太太眼神尖锐得看向迎春,而迎春这会儿已经低垂着头,哪还有刚刚的笑脸,如今她只剩下一脸的苍白,瞧着着实无辜得很。
王熙凤眯着眼看好戏,这迎春可以啊!
元春看着她突然如此模样,内心格外得烦躁!
大房这是要做什么?真的要拉扯她吗?
第二日,荣庆堂和梨香院便开始搬迁,老太太和王熙凤都是爱富贵的人,如今公中还有不少余银,可不死劲得花,务必把两处都置办得华丽无比。
王氏暗地里盯着瞧,看见库房那些好东西一个个被抬去荣庆堂和梨香院,呕得脸都白了。
这还不止,接下来的几日里王熙凤置办的几项大事花钱花得愈发狠,连老太太瞅着都疼,但没辙,礼必须得送得重,丧礼也必须办得隆重。
前前后后这么一倒腾,足足十万两银子花出去,老太太哪里还记得到底买过什么到底送出去多少。
王熙凤那份假礼单最终是没被拆穿,被贾琏亲手送到王家和北静王府。
平儿用了特质的墨水书写,等老太太看过后盖上荣国府的印章,王熙凤拿回来一烤,上头的字迹便消失了将近一半。
王熙凤在上头填上其他物件,又让贾琏把东西偷龙转凤,神不知鬼不觉的,谁又能怀疑什么。
这计划里唯一的变数,该是在贾政这儿,原本这位二老爷该跟着贾琏一道去拉拢关系的,贾琏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显然不会太简单,但那日贾政被他劝去了工部,人赶巧不在。
虽说贾政觊觎荣国府的爵位,也一直在科考,不过从天上掉下来的官身,他同样想要。
贾琏劝他趁着圣旨刚刚下来赶紧去压实他的官身,往后出了孝直接补缺便是,若是等守孝后再办,沧桑桑田的谁还记得他们荣国府,难道他贾政还能去告状不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贾琏明显看到二老爷面上的动容,看得出他不是个淡薄名利的人!
除此之外,贾琏还劝他避开北静王,他刚刚在北静王那里丢了体面,再凑上去人家未必会搭理人,平白在外头丢人对他荣国府的名声有碍。
给出这样的理由和借口,贾政二话不说去辞了老太太的请托,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直奔工部而去,不过没有旁人指导,以贾政高高在上的勋贵姿态,一时半会儿想办成事那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贾琏很想看看贾政被人推搪时的表情,也想看看他堂堂一个荣国府当家,却搞不定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官吏时,颜面会有多好看。
那些偷换来的东西最终被安置在贾琏的私宅里,那栋刚买来的私宅此时已经配上了护卫奴仆,由贾琏的奶兄赵大亲自管辖,宅内上下人员也俱是由王熙凤一手操办,忠心想来无虞。
不过这些只能算零星小点,真正的大头,还是在采买丧礼物资上。
贾琏上辈子就做过商人,对采买一行深有体会,这辈子想扣荣国府的银子,都不会让人看出门道来。
京里的好货大多都掌控在那些商会巨头们手里,价钱基本都是规定好了的,弧度波动不大,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价格比进价高很多。
贾代善算得上是暴毙,府上并未给他准备过后事,可偏偏他的丧礼等级高,需要的东西极多,短时间内要置办齐全东西,势必得花上不少银子。
更何况,荣国府的丧事一办,便是接连两场,贾珠作为荣国府的嫡长子,丧礼同样不会太寒碜。
数量市价其实老太太和王夫人都心里有数,再如何倒腾,也不能超过五千两去,否则贾琏铁定会挨骂,搞不好还会被彻底边缘化,甚至连为府上走动的权利都没有了。
所以贾琏的计划,是让商家降低价格,而且还是大降价。
荣国府身份地位都有,等丧礼一办,整个京城的权贵都会到场,京中的大商会们有后台互相又有牵扯,轻易不敢为了这点名声利益降价,但刚刚展露头角的小商会们,就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