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洗完澡出去,时笙不在房间,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放着,没有睡过的痕迹。
他走到床边,头发还在滴水,身上的水珠也没有擦干,就这样仰面躺在了床上。
空调的冷风吹在身上,瞬间带走了热水冲刷过后的燥热,只余下一片冰冷。
刺骨的冰冷。
他闭上眼睛,有点累。
无论是他和时笙那些无法跨越的过去,还是他们扑所迷离的未来。
都让他觉得累。
原来人的耐心并不是永无止尽的。
他闭上眼睛,酒意加上困倦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外面,是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沙滩的声音。
季予南渐渐的睡着了。
水珠蒸发,带走了身体的热度,睡梦中,他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凉,伸手去捞被子,却捞了个空。
他皱了下眉,懒得睁眼,侧着身子又睡过去了。
季予南感冒了。
头痛、喉咙痛、全身酸软无力。
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想起,这是感冒的症状。
已经太久没感冒了,以至于都忘记这是什么感觉了。
季予南从床上坐起来,他还裹着浴巾,上身赤裸,也没盖被子。
房间里很安静。
静的,能听见他比平时沉重的呼吸声。
季予南皱眉,赤脚踩在雪白的毛毯上,身子一晃,差点又坐回去。
脚像踩在云彩上,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从衣橱里取出一套衣服换上,打开门下了楼。
莫北丞他们正坐在一楼的餐厅吃饭,见他下楼,都抬眸看向他。
时笙也朝他看了过来,但只看了一眼,就抿着唇低下头吃饭了。
季予南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过来,拉开时笙身侧的凳子坐下,身子前倾,下颚枕在交叉的双手上。
服务生过来点餐。
早餐只是酒店附赠的服务,种类很少,季予南本就感冒没什么胃口,听了后更没了吃饭的欲望,“倒杯温水。”
“还需点其他吗?先生。”
“不用了。”
时笙看了他一眼,本能的咬了下勺子。
倒是莫北丞,微微蹙了下眉后问道:“不舒服?”
他的声音沙哑,鼻音很重,明显是感冒了。
“没有,昨晚喝多了,有点头疼。”
莫北丞点头,“我和南乔今天下午的飞机,事情定下来后打电话。”
“一起吧,公司很多事等着处理,凯文已经打过很多次电话了。”
南乔和木子的视线几乎同时落到时笙身上,昨天就觉得她和季予南之间不太对劲,没想到,两人还真吵架了。
莫北丞替南乔将三明治切成小块,“随你。”
之后就一直沉默,直到吃完早餐也没人再说话。
南乔的脸色很差,眉头轻蹙,眼睛里吃完饭,莫北丞就带着她上楼了。
他们一走,木子也急忙撤了。
季予南放下餐具,喉咙一阵干痒,他拧眉咳了一声,“我先回公司,你可以在这边玩一段时间,想什么时间回来都行。”
时笙手上动作一顿,脸上表情沉沉,“那是我的公司。”
言语中,满是挑衅的味道。
季予南头疼的厉害,没精力和她吵架,他用手压着额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恩。”
时笙顿时就没了胃口,吃进嘴里的食物如同嚼蜡,她抿着唇,只觉得委屈。
习惯了被人哄着,突然有一天,这人不哄了,除了不习惯,还有层层叠叠的委屈从心底漫上来。
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女人都作。
季予南见她放下刀叉,“吃好了?”
时笙不答,咬着唇,不吭声。
男人似乎也没要等她回答,起身,“那上楼。”
“……”
时笙赌气不走。
季予南并不催她,事实上,他现在脑子里都是一片囫囵,根本没力气去催。
呼出的气息滚烫。
足有一分钟之久。
时笙才慢腾腾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我不上楼。”
季予南没勉强,看着她出了酒店的门,就转身上楼了。
透过二楼阳台的落地窗,正好能看到在沙滩上闲逛的时笙。
他倚着窗,点了支烟慢慢的抽。
烟雾缭绕,将他脸上的神情笼罩得模糊不清。
一支烟抽完。
季予南闭了闭眼睛,回房间睡觉。
……
时笙漫无目的的闲逛,心思根本没在看风景上,来马尔代夫也有几天了,这样的风景初见时震慑人心,但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只是心情烦躁,看到季予南烦,不看到,也烦。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别墅,目光扫到二楼的某个窗口。
蓝色的窗户折射着阳光。
那里,空无一人。
于是,时笙就更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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