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也有少部分藏在教堂外面的角落想拍些独家新闻。
没有任何前奏就取消婚礼,总不会是主人家突然的兴致吧。
但守了一个下午也没瞧见新郎和新娘出来,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而另一边,昏迷不醒的季时亦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季予南也跟着上了车。
到了医院,便有急诊室的医生在门口等着了。
季时亦被送进了手术室。
季予南在门口等着,他抬头,看着头顶亮着的红灯,重重的压了下眉心。
他心里烦躁,但也只能干站着。
来来回回的徘徊了几圈,摸出烟盒,捏出一支含在嘴里。
还没来得及点,就有一名护士从他身边急匆匆的走过,提醒道:“先生,这是医院,不能抽烟。”
季予南下意识的朝着发声的方向看去,护士已经走远了。
他含着烟,没有再点。
眉头纠成一团。
五分钟后。
季予南的电话响了。
他从裤包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喂。”
那头,是温如蓝小心翼翼的声音:“我看新闻说婚礼取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季予南下意识的看了眼面前紧闭的急诊室手术门,沉默。
温如蓝怕他误会,急忙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关心你们。当年是妈妈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事,我想尽量弥补,只要时笙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警察局自首……”
“没出什么事……”季予南漠然的打断她的话,“至于去警察局自首的事,我考虑清楚再给你回复,在这之前,你不要去找时笙。”
急诊室的门开了,有医生从里面出来。
季予南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先挂了。”
温如蓝还要说话,听筒里已经只剩下一阵挂断后的嘟嘟声。
医生的声音穿透走道上其他的杂音,落入季予南的耳中,“谁是病人的家属?刚才送进来的,腰上有伤,脑溢血的病人。”
“我,”季予南将手机重新放进裤包里,走过去的同时将嘴里没点的烟取下,揉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他是我父亲。” “病人脑溢血,情况很严重,需要马上做手术,至于恢复情况,或者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要等病人清醒之后才知道。这是手术同意书,如果确定了请在家属那一栏签字,上面列举了手术中可能会发生的情
况,你看一看。”
这种情况,没有拒绝的可能。
不同意便只能放弃治疗,任何人都是如此,不会因为贫穷贵贱有特例。
季予南签了字,医生接过手术同意书又急匆匆的进去了。
之后,就是冗长的等待。
***
时笙自上了车起就一直看着窗外愣愣出神。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走不出来,手上的血在出教堂时已经洗掉了,但她总觉得那里还是沾着血,温热的、粘稠的,季时亦的血。
车子开的很稳,几乎没有颠簸。
车厢里播放着舒缓情绪的歌曲,时笙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车子碾过一个坑,小幅度的颠了一下,时笙才回神。
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她发现这条路不是去长岛的。
早上从长岛去教堂,没看到过这些观景树。
她几乎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但很快又松懈下来了,这个送她的人是季予南身边的熟面孔。
“这是去哪儿?”时笙问。
“季少吩咐我送您去另外的地方,长岛暂时不能呆。”
时笙点头,表示知道。
大庭广众下持刀杀人,还有目击证人,一天没摆平她就一天置身于危险中,季予南会做这样的安排很正常。
但是……
时笙摸了摸身侧,她的手机和银行卡都在手包里,刚才掉在了走廊上,走的时候也忘记拿了。
所以,她现在不止身无分文,还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
今天的事如果被媒体报道出去,又联系不上自己,南乔肯定会担心,指不定又要和莫北丞吵起来。
他们好不容易熬过陆焰的梗,时笙不想再因为她,致使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保镖目视前方,专注的开车。
闻言,没有犹豫的回道:“对不起太太,季少吩咐,您暂时不能和外界联系。”
时笙:“……”
……
半个小时后。
车子在海边的一栋别墅停下。
保镖下车替她拉开车门,一手撑着车顶,“太太,到了。”
时笙下车,视线自周围扫过—— 海边的别墅群在另一个方向,这边就只有这一栋孤零零的坐落在此,周边都是成片的椰林和亚热带植物,离海边还有一条公路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