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五官被灯光分割成明显的阴暗两个面,显得越发的立体深邃,黑色的短发下,微微眯起的狭长眼眸里尽是犀利的冷光。
“不如,用条胳膊换吧。”
他语气随意,却激得杰西斯身上汗毛直竖,见季予南说完后也没什么动静,才微微松了口气。
一口气才松一半,外面尖利的警报声划破平静,接着就是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拿着喇叭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
客厅里原本拿着枪支整齐如一对着季予南的人都有些慌了,他们不是保镖,而是跟着杰西斯一起在道上混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案底。
他们不怕季予南,在道上混,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规则,但却怕警察,这种心理和自古以来老鼠怕猫是一个道理。
他们先是看向被季予南钳住脖子的杰西斯,发现他都自身难保后便各自拿主意。
有少部分的人放下枪抱头走出去,这部分人一般案底比较轻,被抓也就在监狱里呆个两年就出来了。
剩下的虽然还是拿枪对着季予南,但明显没刚才那么坚定了,纽约是没有死刑的,被抓后最多也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但如果他们不放下枪,很容易被判定为袭警,会被警察当场击毙。
杰西斯,“警察来了。”
季予南冷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也半点没要松懈的意思,“所以?”
“我跑不了,你他妈也跑不了,大不了我们到了监狱里再继续打。”
“头一次听说被绑架还要坐牢的,现在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绑架,涉黑、暴力虐待、聚众携抢滋事。”
他们说话的间隙,又有几个人放下枪抱头走了出去,仍在坚持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再拿枪对着季予南了。
季予南突然松开了杰西斯,几步跨到离他最近的那人面前,劈手夺了他手中的枪——
回头。
对着杰西斯的右边胳膊开了一枪。
速度太快,加上大部分人的心思都在外面的警察身上,完全没人反应过来,只在听到枪响后才慢慢知晓发生什么事了。
杰西斯已经抱住受伤的胳膊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季予南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鄙夷道:“出息。”
别墅客厅的门被撞开,警察一窝蜂的涌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都不许动,放下枪,手抱着头蹲下。”
季予南开完枪之后就又将枪塞回了那人手里,那人如握着个烫手山芋般,急忙丢了出去,抱着头蹲下。
领头的人端着枪走上前,看到季予南,微皱了下眉,“季总,你说你一个上市集团的总裁,怎么现在连这种低劣的持枪斗殴都参与上了?还弄得这么狼狈?”
言语间,说不出的讽刺。
季予南站起来,那人又蹙了蹙眉,倒是没说什么。
他看向地上被血染红了半边衣袖的杰西斯,勾唇笑了笑,却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森然,“报警的人没告诉你我是被绑架的?”
杰西斯哪能容季予南这么干脆的脱身,他捂着伤口,额头上都是疼出的汗,失血过多,显得有几分虚弱。
“警官,刚才开枪打我的人就是他,我要告他蓄意伤人,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再给我啰嗦,是嫌罪不够重,想再加一条是不是?”那人狠看了眼杰西斯,对身侧的人吩咐,“受伤的送到医院去,没受伤的全部带回警察局。”
……
外面,季时亦和凯文都在,慕清欢也在,见满身是伤的季予南被带出去,慕清欢和凯文立刻就迎了上去。
凯文在离季予南还有半米远的距离便停下了,倒是慕清欢,众目睽睽下直接扑到了他怀里,带着哭腔的问:“予南,你伤得怎么样了?”
这一撞,季予南整个胸腔都疼成了一片。
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在强撑,退了两步后才稳住,低低的咳嗽声自唇边溢出。
凯文急忙道:“慕小姐,季少身上有伤,您快松开。”
话音落下,季予南已经双手撑着慕清欢的肩膀将她推开了几步,拧眉,淡冷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慕清欢泪眼婆娑的仰头望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还没说话,一旁的季时亦替她开了口,“接到你出事的消息,她正好和我在一家咖啡厅,就要死要活的要跟过来。”
季予南注意到季时亦说起这事时不再像之前那么厌恶,大概是因为时笙的关系。
两相对比,他显然更不满意时笙。
男人眉宇间都是冷冽的轻蔑,难不成又想将时笙逼走,再硬将慕清欢塞给他?
季予南的视线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那个人,眉头紧蹙,“谁告诉你我出事的?”
“你在机场被人带走,那么大的阵仗,有人撞见了,自然就说到我耳朵里了。”
字字清晰。
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他的五官依旧英俊,即便在面对自己亲生儿子时,依然是冷漠得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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