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灭了。
黑暗中,两人的眼睛漆黑发亮,熠熠生辉。
安静的走道上,除了两人沉重的喘息声之外,就是偶尔亲吻发出的吮吸声。
时笙挣扎。
但男人却紧紧压着她不让她动弹,手摸上她的面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扣住她的下颚,更深更重的吻着她,带着明显的侵犯性。
一晚上被两个男人不顾意愿的强吻,任谁都会生气。
何况,她还被季予南打发到费城三个月不问不理,如今,他突然出现,突然亲吻她。
她甚至没有半点准备。
自然,他也没问过她的意见。
而在来费城之前,他还和慕清欢在滚床单。
时笙张口就咬在他的唇上。
男人动作一顿,离开了她的唇,但那股无所不在的气息依然在,就萦绕在她的周身,像细细的丝线,将她密不透风的裹住。
“季予南,你他妈神经病?发情了去亲你的清欢,少来这里恶心我,脏死了。”
“呵,”黑暗中,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高挺的鼻梁抵着她,声音沙哑难辨,“那个亲你的男人是谁?”
亲她的男人?
时笙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艾伦。
所以他半夜三更像鬼一样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质问亲她的人是谁。
“你让人跟踪我?”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就算当时公司有人看见,最多会阴阳怪气的议论一阵,即便她之前是总裁秘书,这种事也不可能直接汇报到季予南那里。
那这段时间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就不是他的幻觉了。
“耳朵聋了?”男人不满她答非所问,头一偏,唇已经移到她的耳边了,舌尖一扫,就将她薄薄透亮的耳垂卷进了嘴里,重重的咬了一下。
“啊。”
时笙疼得脸都皱紧了,她捂着被咬的那边耳朵,身子往一旁避开。
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季予南。”
季予南掰过她的脸,黑暗中,那双眼睛特别的亮,刺得她眼睛微眯,“我再问一遍,吻你那个男人是谁?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时笙被他强硬的态度逼得起了反义,伸手要推他,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和你有关系?”
黑暗中,时笙看不清季予南的脸,但能感受到男人在听到她这句话时身上表现出的强烈不悦。
“你当初上赶着要嫁给我,现在说不关我的事?时笙,你他妈……”他狠狠的咬了下后槽牙,退开一步。
身形一动,走道上的灯就亮了。
季予南盯着她,黑沉沉的目光像是一匹饿了很久的孤狼,似乎看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暂的几秒钟时间,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勾在尾指的车钥匙上,冷笑,“你在吃清欢的醋?”
“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有空为你吃醋,不如看会儿狗血言情总裁剧。”
季予南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连微白的唇瓣都染上了血色,“下次若再敢让外人去家里替你开车,我就把你那辆破车拆了。”
时笙刚来费城那会儿本来想抽个周末回纽约将车开过来的,但一直没时间,正好卢克要回纽约,她就麻烦他帮忙开过来了。
见他一脸不高兴,时笙以为他是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我没说我住长岛,我跟他说的是出差前一天早上去别墅接你,就将车停在那儿了。”
季予南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了烟,深吸了一口,“开门。”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时笙感觉他的脾气更差了。
几乎弱弱的道:“这是我的家,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三个月不见,她觉得季予南的行为越发的不可理喻了。
季予南掀眸看了她一眼,纠正,“我们的家。”
时笙:“……”
“如果不想我半夜踹门扰民就乖乖开门,你该知道,我若真想进,你这扇门还拦不住我。”
“你到底……”
季予南哼了一声,不等她说完,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钥匙,开了门。
摁亮玄关的灯。
家里一团糟乱,时笙的鞋子乱七八糟的摆了一地,季予南没有换鞋子就走了进去,客厅里也乱,睡衣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水果,但表皮已经脱水,看着没有半点食欲。
幸好,虽然乱,但并不脏。
地板很干净,茶几面上也没有半点灰。
房子是两室一厅,季予南很容易就找到了时笙住的那一间,因为另一张床上堆满了衣物,别说睡觉,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季予南转头看向时笙,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