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松开了扶在慕清欢腰上的手,回头,目光落到时笙的手腕上。
她穿的短袖T恤,手腕上的红痕很明显。
他抿了下唇,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没控制住力道弄疼了她,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气氛便僵着了。
肩上的伤口又在隐隐的泛疼。
时笙自然不知道他那些纠结的情绪,垂着眸,转身欲走。
她也不明白自己那些说不出的茫然和失落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的是闲的太久,开始无聊的胡思乱想了。
“时笙。”
他叫她的名字,但当时笙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时,他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冷漠的盯着她。
时笙挑眉,提醒,“季总。” 季予南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像染了墨一样,很黑很沉,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漠气场,脱口道:“我和你还没结婚,我同意给你季太太的光环和权力,但并不代表你有资格像妒妇一样蹬鼻子上
脸,下次说话做事注意分寸,要不,就给我滚出去。”
时笙安静的听他说完,点了点头,“知道了,季总,慕小姐,你们慢聊,我去楼下给你们煮咖啡。”
她并不在意季予南当着慕清欢的面承不承认他们这段只签了协议的婚姻,这样更好,她本意也不是要拆散他和慕清欢,他们恩爱缠绵,她睁只眼闭只眼就好。
说不定以后小印的事还需要慕清欢的帮忙。
她开门出去了。
门关上。
季予南薄薄的唇便抿成了一条线,下颚紧紧绷着,若不是慕清欢在,他真想将那个女人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谁让她去煮咖啡了。
那些话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
季予南烦躁,抿唇不语。
“予南,”慕清欢见季予南的注意力一直在门上,那里,时笙已经离开了。不甘心的拉了下他的衣袖,“你别怪时秘书,是我做事太莽撞了,差点害你伤口撕裂,幸好她提醒我。”
“一点小伤,我不怪你,你不用一直道歉。”
季予南有点烦躁,抽出被慕清欢握住的衣袖,走到床边躺下,“你怎么回来了?”
“我……”慕清欢咬唇,“我听说你受伤了。”
季予南半阖着眼睛不语。
伤口疼,情绪不爽,让他不想说话。
“伤的严重吗?”慕清欢在床边坐下,正好看到他敞开的睡袍里包扎的纱布,“我看看。”
她伸手要去解他胸口的绷带。
指尖还没触到,男人便有所察觉的睁开了眼睛,避开:“不碍事。”
慕清欢的手指僵在半空,眼眶刹那间就红了,“予南,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知道,她不该问。
任何一个聪明的女人都不会在明知道答案的情况下问这个问题。
当时是她先离开他去法国的,而且那时他们才刚和好,感情并不是最浓烈的,他会怪她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他可能……
联想到他之前看时笙的眼神,慕清欢心里就又酸又疼,她再也顾不上他会不会反感,伸手抱住他,头贴着他的胸膛,心脏的位置:“予南,我没办法,你知道季董事长的手段,如果我不走……”
“我知道,”季予南打断她的话,伸手在她背脊上拍了拍,以示安抚,“我知道,你刚从法国回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累了,我让人给你安排客房,去睡一觉。”
“不。”她总觉得她一走,就再也没机会回到他身边了。
“有什么事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说,去睡觉吧,我也困了,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
慕清欢一向走的都是善解人意的路线,听他说困,也不好再缠着他不放,在季予南看向她时,视线在他身侧扫了一眼。
床很宽,除开他睡的这一块,再睡三个她都绰绰有余。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相信,季予南也看得懂。
只看他愿不愿意懂。
季予南推开她,“去吧,长瑶也在,你去找她安排。” 慕清欢咬唇,低声说道:“不用,我住我之前的房间就好,铺床叠被我自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