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们都说了什么?”
他不觉得是因为钱,手机虽然摔在地上了,但那个女人随随便便一个饰品都够买几十个苹果7plus了。
那女人捡起手机后,也没有要争吵的意向。
直到——
他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确定,是在看到南乔的脸之后,才起了争执的。
见不是说她的,工作人员松了口气,看了眼屏幕里的人。
她当时就站在不远,目睹了全过程,“那位穿红色衣服的小姐让那个晕倒的小姐赔手机,说了些难听的话,后来那位小姐就晕倒了。”
“说什么了?”视频暂停了,问话的时候,莫北丞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画面里的女人。
她又瘦了,身体单薄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他记得前段时间他将她养胖了不少,这次再见,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瘦。 具体说了什么工作人员也记不的了,她皱着眉努力回想了一下,不大确定的说:“当时很吵,我就大概听到她说‘下贱的自己脱衣服爬上男人的床,拆散人家跟原配女朋友,还说那位小姐身上都是淘宝摊
上买的地摊货,浪荡下贱不自爱’什么的,还问她要不要立个贞洁牌坊……”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因为莫北丞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
她不知道莫北丞的身份,但是见董事长对他的态度都格外恭敬,怕自己说错了话得罪了眼前这个男人,越发显得局促。
“还有呢?”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能听出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姑娘摇了摇头,“后来那位小姐就晕到了,我们打了120,她也固执的不肯去医院。”
“嗯。”f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不再问其他。
姑娘有点愣,又不敢主动开口要走,于是便这样僵着了。
机场负责人看了眼莫北丞的脸色,然后朝那姑娘挥了挥手,“去上班吧。”
莫北丞目光微微一闪,“麻烦把这段视频拷给我。”
……
他拿着u盘去了停车场,司机还站在一旁等他,手里拿着车钥匙,看到他,忙站直了身体,“先生。”
“走吧,回去。”
司机开了车,莫北丞也开了车,两人各自上车、启动,驶出车位。
莫北丞一路都心不在焉,好在机场高速车很多,容不得他完全放飞思绪。
车速很慢,在一个人心情烦躁的情况下,等待只会让人更烦躁。
他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看着前方一片的红色渐渐生出了几分迷离的恍惚感。
不管他知不知道网络暴力这回事儿,但不能否认,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有直接并且主要的责任。如果他能在新闻报出来时就阻止,南乔不会承受这么多天的压力,更不会在机场遇到这种事。
他无法理解这样大庭广众下被人谩骂嘲讽是怎样的心情,但那一刻,他觉得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难受,憋闷。
莫北丞抬手扯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他现在的心情很乱,感性的一面告诉他,他应该立刻放下一切去美国,但理智却告诉他,南乔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他。
和新闻无关,和网络暴力无关,她只是不想在自己在这种糟糕的状态下看到他,所以在机场,他压下了自己想立刻买机票去美国找她的冲动,捏着那枚U盘快步走出了机场大楼。
…………
南乔买的机票目的地是费城国际机场,和她回临江一样,没有通知任何人。
从机场大楼出来,迎面吹来的风从大衣的领口和下摆灌进去。
春天的风已经不刺骨了,但还是冷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南乔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后,直接报了唯安心理诊所的地址。
在费城呆了多年,她的英语还是带着国内的口音,改不过来,她也不打算改了。
唯安的心理诊所坐落在市中心。
南乔上次来过,前台记忆力很好,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
即便,她的脸色已经不能仅仅用简单的糟糕两个字来形容了,完全是一副面容枯槁的模样。
“沈小姐,唯安不在。”
南乔低着头,眉头因为不舒服而紧紧拧着,唇色和脸色都是苍白中带着黯淡的灰:“恩,我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需要我给他打电话吗?”
“不用。”
前台不放心,“我带您去吧。”
“不用,我知道路。”南乔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前天虽然不懂心理学,但在这里上班时间久了,也多少能看出一点门道出来。 这位沈小姐的状态,很糟糕。